第十七章 紅梅樹下訴衷情[第1頁/共3頁]

那聽了十餘年，非常熟諳的腳步聲越來越遠了，因為地上有了積雪，很快就聽不見。

程微能清楚地看到韓止臉上又氣又怒的神采，然後她一向麵無神采的武裝終究龜裂，一刹時顯出極度的驚奇來。

她瞥見先前阿誰還能夠自嘲苦笑的小女人現在卻麵無神采，一雙黑得嚇人的眼睛直愣愣望著火線，像是被山妖勾走了魂。

二姐會不會說“止表哥，請自重”呢？

“庶女又如何？”

她謹慎翼翼抓了少年青薄超脫的衣袖，鼓足了勇氣問：“止表哥，我今後嫁你，我們兩小我一向陪著外祖父、外祖母，另有孃舅、舅母，可好？”

程微凝睇著紅梅樹下如有所思的程瑤，俄然像是木偶注入了生命力，一把推開了撐傘的侍女，旋風般跑到了程瑤麵前。

少年像見了鬼般，使足了力量倉促把衣袖從她手中抽出，聲音冷若寒冰，一字一頓道：“微表妹，請自重！”

十六七歲的少年，恰是最易打動的時候，韓止賦性還算慎重，自發得明白了心上人的情意，當下就主動放開了程瑤，嘴角含笑，轉了身大步拜彆。

韓止俄然上前，一把抓住了程瑤的手。

程瑤聲音俄然哽咽起來：“止表哥，求你莫說這些了，我不想被你說的有了不該有的動機，害人害己。”

程微目光微微下移，落在二人交握的手上。

四周很溫馨，隻要風吹雪落梅影婆娑的聲音，紅梅樹下少幼年女的對話清楚地傳來。

程瑤苦笑一聲：“庶女如何，多看一看就曉得了。止表哥，你是一等國公府的世子，將來的衛國公，老夫人，另有世子夫人，又如何會同意讓你娶一個庶女為妻？莫非，你是要納我做妾不成？我程瑤雖身份寒微，卻毫不當妾的！”

虯枝盤曲，疏影橫斜，一眾白梅中，那株紅梅無需擺出太多姿勢，隻是靜悄悄立在那邊，就俏生生如絕世才子，老是在第一時候吸引住突入這裡的人們的目光。

他前麵的聲音低了下來，卻字字如雷，落入程微耳中：“何況，母親也曾說過，論脾氣本性，微表妹遠不及你，可見母親也是喜好你的。至於祖母，她年紀大了，偶然候像小孩子般鬨脾氣，實在多哄一鬨就好了。她隻是偏疼微表妹，對孫媳的出身反倒不像平凡人家的老太太那般看重，以你的品性，相處久了她定會喜好的。我們國公府已經是樹大招風，不需求一個出身崇高的世子夫人錦上添花了。等返來我去求一求姑母，把你記在名下，再加上你才德兼備的名聲，長輩們應下這門婚事，並不是不成能的事。”

侍女俄然就有些不忍心，悄悄挪動了一下腳步，把傘舉得更高了些，不讓雪沫子落在程微身上。

少年的手苗條纖細，骨節清楚，少女的手白淨柔滑，柔若無骨，這麼握在一起，彷彿天生就該如此，可程微卻感覺分外刺目，令她腦海中不由自主呈現了另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