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罪己詔[第1頁/共3頁]

昌慶帝並不睬會，接著道：“朕德不類，不能上全三光之明，下遂群生之和，變異頻繁……天道不遠，譴告匪虛，萬姓有過，在予一人。今朕痛自刻責，避正殿，減常膳，素服齋戒，祭拜六合……”

提起這個，昌慶帝就滿心沉悶：“朕已經下了罪己詔，詔令欽天監選定良辰穀旦與太子一同祭天。”

太子一拳打在立柱上，鑽心的疼抵不過心中的憤恨。

太後搖點頭，請昌慶帝出來坐，語氣唏噓：“天狗食日，哀家曾經曆過。”

昌慶帝坐得筆挺，居高臨下看著伏地而泣的章首輔，乃至文武百官的神情，久久不語。

“皇上，邇來異象頻出，天狗食日更是自古以來被視為君臣失德的意味，不知你有何籌算？”

昌慶帝一臉怠倦站了起來：“眾愛卿不必再多言，朕意已定。詔令欽天監製定祭天穀旦，太常寺籌辦祭天諸事，朕與……”

這就是命，讓他揹著如許的名聲黯然去官。

“臣等遵旨，陛下萬歲萬歲千萬歲！”

太後笑了笑：“當時皇上還小，恐怕不記得了。那次天狗食日，群臣請清君側，陳妃就是阿誰時候被先帝命令賜死的。”

“太子？”太後目光閃了閃。

章首輔終究站了出來，看起來像是一下子老了數歲，沉聲道：“陛下，邇來災害頻出，地動、日蝕接踵而至，蓋災異者，六合之戒也。臣身為百官之首，上不能幫手明主，下不能榜樣百官，實乃臣之罪惡。臣自請去官，承擔天罰。”

很久，昌慶帝一聲長歎，緩緩道：“諸位愛卿平身吧。餘一人有罪，無及萬夫……”

昌慶帝擺擺手：“太子，你起來吧。不必多言，歸去籌辦祭天事件。”

又稀有位重臣站了出來，自請去官。

這些還將來得及散朝的大臣們常日沉著淡然者有之，心機深沉者有之，可現在無不惶恐失措，或如陳監正那般痛哭流涕，或踉蹌馳驅大喊大呼，殿裡殿外亂成一片。

昌慶帝豁但是起，失聲道：“母後莫非曉得甚麼？”

彼蒼啊，你真要絕我活路嗎？

昌慶帝先開口道：“母後冇有吃驚吧？”

不知多少人在奔馳中跌倒、踩踏，暗中來臨的這一刻，百官上朝的大殿幾近成了人間煉獄的惡夢地點。

真該死！

這烏黑，和夜晚不一樣，而是一團黑得完整的墨，濃得化不開，讓人看不到一絲光亮，心生末日來臨之感。

昌慶帝這才站了起來，抬腳向慈寧宮走去。

他不能這麼想，如果連他都以為是如許，那彆人呢？父皇呢？

“恰是是以，朕才讓太子隨朕一同祭天。朕不能讓一國儲君因為謊言被廢，不然此例一開，後患無窮。”

跟著陳監正喊完，那輪暗紅圓盤已經完整被暗中吞噬，六合四野刹時烏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