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第254章 生靈啟示[第1頁/共3頁]

我並不因為爺爺岔開話題就罷休。在爺爺將牙刷放在被子裡洗涮的時候，我問道：“爺爺，老鼠爬房梁，百術落妄良是甚麼意義啊？我昨晚聞聲你說的。”

奶奶歸天以後，我幾近吃不到蒸蛋了。厥後我家用的飯鍋不再是掛在吊鉤在火坑裡燒的那種，而是高壓鍋，再厥後用的是電飯鍋，不能在鍋裡的水沸騰一遍以後再揭開鍋放蛋出來。我也試過不把高壓鍋的蓋擰緊，等它的氣門扭轉的時候吃緊忙忙放蛋出來，但是最後蒸出來的不是傾了撒了，就是一碗的黃湯水。

爺爺眉毛一皺：“我們昨晚一返來不就睡覺了嗎？說甚麼話？”

“嗯。”我饑渴的看著蒸蛋，現在換做我用心不跟他搭話了。

爺爺吐出泡沫水，用快禿了毛的牙刷指著石頭中間，說了句與我的題目不相乾的話：“明天要下大雨。”我順著爺爺指的處所看去，一隻肥壯的蚯蚓正在石頭邊沿慵懶的匍匐，前麵留下一條濕而深的陳跡。爺爺說過“燕子飛得低，從速穿蓑衣”。燕子飛翔得很低時，證明氛圍中的水珠打濕了它的羽毛，大雨就要來了。現在不是春季，燕子早就冇有了。爺爺卻能夠看空中匍匐的蚯蚓瞻望雨水的到來。

我又喊了一聲：“爺爺！”

我曉得爺爺不想奉告我，或許他有他的難堪，但是我不善罷甘休，非得突破沙鍋問到底。“昨晚我聞聲你說了，我在隔壁聽得清清楚楚。奉告我嘛，甚麼意義？百術是不是說的百術驅？落妄良是甚麼意義？到底是落在好人的手裡還是落到好人的手裡？你說給我聽嘛，爺爺！爺爺！”

“你用月季壓著箱子？”爺爺問道。

我點點頭，喝下一口滑溜的蒸蛋。

“壞了。你不把月季帶返來還好……這下壞了。”爺爺的手伸進上衣口袋，取出一支菸來。

爺爺用調羹盛了一些蒸蛋放到我的碗裡，問道：“說的甚麼話？老鼠爬房梁，百術落魍魎？是嗎？先吃點蒸蛋再用飯。奶奶做的蒸蛋味道還是不錯的，嗬嗬。”

爺爺敲了敲筷子，說：“我又冇有指責亮仔，就曉得護短。”

這時奶奶從屋裡出來了。“用飯了用飯了！做好了飯菜還要我來喊你們兩位大爺。上輩子我是造了甚麼孽喲！”嘴上雖罵，臉上卻笑得非常高興。“我的乖外甥讀高中了就很少到奶奶家來啦，今後讀大學了不是更加不來了？”

爺爺挑了一調羹豬油，在蒸蛋裡攪拌。

我從小到大，光蒸蛋就不曉得吃了多少個，並且絕大部分是在奶奶家吃的。媽媽固然也偶爾做給我吃，但是味道就是不如奶奶做的那樣甘旨。

“你說我明天早晨說了夢話？”爺爺的眼睛看著蒸蛋裡的豬油在攪裂的蛋塊中緩緩熔化，就像看著乾裂的地步裡漸漸漫進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