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6章 那麼假，那麼真實[第1頁/共2頁]

一隻信鴿掠過樹梢，最後停在了一隻敞著門的鳥籠上。

檀憶低頭看向小傢夥的臉，冇好氣地說：“一盞燈罷了，有甚麼好摸的。”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

千裡孤墳，無處話苦楚。

冇過量久，啞婆從板屋中走出來，走到了鳥籠邊，將信鴿腳上的字條取了下來，接著回身折歸去。

“靳言東……”

她不想跟爹地說話了，就跑到了路耀的麵前，小手抱住他的手臂，“二爹地，爹地老是對我凶巴巴的，今後我要跟二爹地好，不跟爹地好了。”

檀憶提步走過來，“就算冇有歹意，也不能說這類話，你彆慣著她。”

啞婆把字條放在了桌上，冇說甚麼，回身走了出去。

“……”路偶然可不想聽她爹地的話，抬起手就想去摸燈。

檀憶心軟了，哈腰將她抱起來，“隻能看看，不能摸。”

路耀忍俊不由地說：“偶然，你爹地彷彿不太想理你。”

夜來幽夢忽回籍……

靳言東連看也不看字條一眼，持續把這首詩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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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個四歲小孩，對高的東西獵奇很普通。

夢中一場熊熊烈火，她哭著向他乞助——

“切……”檀憶不屑的切了一聲，繞過二人下樓去了。

“靳言東，我方纔摔了一跤，流了好多血，肚子好痛啊，你返來好不好？”

路偶然嘟嘟嘴，“爹地就是個混蛋。”

路偶然：“……”

“靳言東，我冇有騙你，我真的跌倒了……”

靳言東煩躁地將硯台揮到地上，墨水染濕了牆角。

字條上寫著：檀三蜜斯返來了。

啪嗒——

時隔四年，他仍冇法從落空她的痛苦當中走出來，那場大火仍然像一場惡夢普通，每天都侵襲著他的天下。

假的……

她已經死了，和他們的孩子一起，被大火活活燒死。

路偶然：“……”

“冇有為甚麼。”

統統都那麼假，統統都那麼實在。

“靳言東，著火了，但是我動不了……嗚嗚……”

這些年，他幾近每天都在做同一個夢。

她走到板屋前，敲了拍門，然後排闥出來。

某叢林深處。

爹地真是個討厭的人。

十年存亡兩茫茫，不考慮，自難忘。

啞婆還是四年前那位不會說話的老太婆，除了白髮變多了以外，倒冇甚麼大的竄改。

板屋正中間擺著一張木桌，桌上筆墨紙硯俱全。

路偶然小聲說：“星星燈……”

“靳言東，火越來越大了……”

“為甚麼呀？”

用了四五分鐘時候，才寫下最後一個字，接著把字條拿起來看。

檀憶當即回身，將她放在了地上，“臭小子，我還不曉得你那點謹慎思。”

不等檀憶說話，路耀就開了口，“小憶，算了，偶然冇有歹意。”

紮馬尾的男人站在桌後，手中握著羊毫，紙上寫滿了一首詩：

隻要簡短的幾個字，卻讓靳言東的內心完整翻滾，如同千軍萬馬奔過，留下一片煙塵滾滾，以及一股道不明的悲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