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隔著國仇家恨的兩情相悅[第1頁/共3頁]

“哈哈哈哈哈……”李燕燕忽而一陣猖獗的長笑，笑得眼中含淚，她抬手悄悄拭去眼角的淚滴，“我該感激你麼？感激你求得陛下饒了我一命？讓我成為陛下明示對西涼寬大安撫的棋子，讓西涼皇室痛恨我的膽小，不敢以死明誌？”

紅唇咧開，笑容明豔，李燕燕道：“我要甚麼，王爺還需問？”

李燕燕仍然低著頭，幾不成聞笑了聲。

李燕燕是西涼的亡國公主，身邊的人都是王府的人，她早就冇有貼身侍婢，這些仆人都老誠懇實施了禮，全數悄無聲氣退出去。

“與你無關。”李燕燕冷然答覆。

像個無魂的木偶，不知何時飄起了雪花，他纔回過神。

他跑到明政殿跪在陛下的麵前，求陛下饒了李燕燕，他們幼時就瞭解，當時實在尚不是男女之情，隻曉得不想她死。

蕭長瑱低頭好久，他才沉痛地閉上眼睛，自嘲地牽了牽唇角：“對……是我無能……你應當選更好的人……”

陛下終究留下了李燕燕的性命，也不再斬殺西涼其他皇室，他不知是為了安撫西涼，還是陛下畢竟對他有了一絲父子之情，這些年陛下從未讓他做過甚麼，他安溫馨靜，不爭不搶，做個乖順的皇子，親王。

“你要為一個亡國公主尋死？”帝王的臉上閃現薄怒。

說著蕭長瑱大步走出了正屋，一出門就幾乎在石階上栽倒，還是貼身保護服了他一把，纔將他扶住，他推開了統統人，跑到了後院，選了個石桌坐下。

抬眼望著滿天飛雪，他想起了十年前阿誰夜晚，也是如許的大雪紛飛，西涼國滅，西涼皇室儘數被擒獲，嫡派男兒都成了刀下亡魂。

這些年伉儷同床異夢，他也未曾悔怨過，現在他卻悔怨了。不悔怨這些年本身的所作所為，隻悔當年幼年不懂她，不知她所求是剛烈大義，一己之私，讓她哀思苟活十年。

而你的阿爹滅了我的國，殺了我的父，此仇不共戴天。”

他從未有過的狼狽映入她的視線，李燕燕彆開臉。

李燕燕緊緊捏停止中的象牙梳，指尖用力幾乎將之掰斷。

從不捨到體貼最後對她垂垂傾慕，想傾其統統讓她過得好。到了適婚之年，他違逆了阿孃，以命相逼，才求得阿孃應允他娶了李燕燕。

少年的蕭長瑱已不是懵懂沖弱，他在深宮餬口了十年，他的額頭重重磕在冰冷的地板上：“兒願一命換一命。”

她眼底猶照本色的恨意，化作一柄利劍隻穿蕭長瑱的心，他受不住後退幾步，撞倒木施，才勉強穩住身子。眼角的刺痛再也冇法啞忍，淚水滴落，他捂著心口，將喉頭的腥甜強行壓下去。

冰天雪地，飛簷流燈，他看到了陛下臉上的絕望。

正如當年她對祐寧帝高喊的話：“本日你不殺我，來日我定要你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