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第1頁/共4頁]

“如何傷的？看癒合的程度，應當快有一個月了。”

項桓說了聲“就來”，抬腳便要走。

驀地回顧，高牆上立時探出一張笑嘻嘻的臉。

“常日能行動麼？難怪會挨你爹那麼多下……”

再朝上翻，胳膊、肩胛都有。

宛遙擦藥的時候，偷眼瞥了項桓幾下，半是打趣地問：“又和你爹吵架了？”

角落的八仙桌坐著五六個健碩的男人，年紀倒是各有千秋。項桓在此中算後輩了，和餘大頭一起被幾位老哥哥輪番灌酒。在坐的都是季將軍麾下的同袍，早在進京前便各自約好要痛飲一頓，明日大師進宮領賞，本日就喝個不醉不歸。

就著帶來的淨水給胸口的傷換藥，舊布條甫一解下，她眸色便微不成見地一閃。

“我就曉得你在這兒。”

“可惜我雖險勝，卻還是讓突厥世子逃了，”項桓折了一節青草投壺似的隨便往地上扔，“幸虧對方識時務，冇多久便向我朝投降稱臣……”

但仍對父親的這份謹小慎微冇法苟同，他身在將門，所神馳的是黃沙百戰穿金甲，一將功成萬骨枯，是大江東去，萬馬奔騰，流不儘的豪傑血。

“你說是就是？那我還是醫聖呢。”

“就猜到明天會出事。”她撿了張石凳坐下，邊拆繩索邊說，“過來，我給你上藥。”

剛說完，項桓伸手在他腦袋後一摁，笑罵道：“去你孃的，滾。”

彷彿瞧見她皺眉，項桓抬手在額頭不甚在乎地抹了抹。

“如何找這裡來了？”

那兩人相互對視半晌，明白豪傑不吃麪前虧，從速識相地跑了。

“甚麼人？！”

坊牆高處的大頭很適時地替項桓接話，“不打緊，一會兒我們送你返來。”

她彷彿畏縮了一下，隨即才站在那邊與他對望。

“宛遙，你偶然候比我家那些七姑八婆還費事。”

耳畔輕風緩緩，交叉的樹葉聲中模糊有清淺的腳步，長年交戰的本能令項桓猛地轉過甚。

全部過程固然未言一語，但自神情舉止中披髮的威脅和壓迫卻不容小覷。

“我冇有錯。”

如果他冇記錯，這應當是……宛經曆的府邸。

大魏的夜裡有宵禁，早晨出門喝酒的不是達官權貴就是江湖宵小，總之皆非善類。自打項桓去邊關吃沙子今後，她從很多年，已好久不乾這般特彆的事，當下躊躇道：“我就……不去了。”

他聞言也不再逗留，用剩下的巾子將手一擦，翻身躍過牆，乾脆利落地上了街。

“你有傷在身還喝酒？”

“冇有？”他輕笑出聲，清楚不信賴，“我還不清楚你……”

“我藥還冇擦完呢，你躲甚麼？”

實在項桓已經有很多時候都不曉得項南天心中究竟在想甚麼了。

“我帶了。”

四週一片安寧平和，隻聞聲他的嗓音悠悠迴盪，就在此時，明月清輝下的樹影俄然冒出一人的身形，項桓警悟地繃緊肌肉，幾近是風俗性的反應要去握本身的槍，手一撈了個空，纔想起槍放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