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1頁/共2頁]

“玫瑰花是你爸送給你媽的，懂？”

我爸聽完就樂了：“小凡當哥的，咋跟個小孩兒似的？乾脆恁倆換換，讓平宇當年老吧！”

三年級教我們的語文教員和我們住一個院兒。放學期夏初的時候，語文教員生了小寶寶，休了產假，因而我和李子就想去看看。

我翻起家來就要破口痛罵，李子緩慢地塞給我一根棒棒糖說：“彆吵吵，這是苦肉計！”說完拉著我跑到班，教員正要讓我們站內裡，瞥見我腿上血茲糊拉的，從速問咋回事兒。

我爸向來不會經驗李子，他一邊給李子拿了換洗衣服，讓他去沐浴，一邊又轉過來吼我：“看你當哥的，都領著人家乾點兒啥！要讓平宇摔著了，看李叔不揍爛你屁股！”

李子托著腮幫子看車窗外，說：“合歡蠲忿，萱草忘憂……合歡真好。”

我一聽來勁了，李子開口保準兒有求必應，能大吃一頓，腿上蹭掉點皮算啥！

李子洗得白白香香乾清乾淨，第二天衣裳整齊的回了家，我卻被我爸罰了麵壁思過。固然過後李子會拿糖賄賂我。

“如果今後咱倆打鬥了，我活力了，就拿合歡來找我。”

我吃了個肚圓，喝不下小米湯了，李子倒是喝的潔淨，他瞅了我一眼，有板有眼的經驗道：“小米是細糧，吃了一肚子油，喝點對胃好，小凡乖啊，記得喝湯。”

我爸拿酒精蹭我腿上的傷口，我疼得呲牙咧嘴嗷嗷直叫。

明天是6月17日，本應是李子的生日，現在卻隻能為他慶賀冥壽。我穿上了白T恤。T恤前印著海綿寶寶的頭像，腫泡眼睛，兔子牙齒，這是李子最喜好的一件T恤。我問他為啥喜好海綿寶寶，他說：像乳酪。

我朝公墓走去，半路上瞥見幾個熊孩子，嚎叫著衝過馬路，紅領巾都被風吹到了脖子前麵，肩上的小書包左搖右晃。

“嘁！”我端起碗一抬頭，一碗米湯下了肚。

進校門的時候，李子俄然橫伸一腳，我叭唧一下摔了個狗吃屎，腿上蹭掉一大塊皮。

小區裡桐樹很多，都有一人腰粗，我們兩個比賽爬樹，褲子衣服蹭的都是灰，回家免不了又要挨訓。李子總會說：“今兒個我睡你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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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開車帶我倆去城中間的紅光肉店，群眾路兩邊栽著的兩排合歡樹花開得正盛，跟一片一片飄著的蓬蓬的雲似的，風一吹撲簌簌地落下兩朵，打著小旋兒，沿著空中蜿蜒。

“難啃，費事。”李子啜著小米湯，手臉乾清乾淨，不見油星兒。

我抱著豬蹄啃的手臉都是油，李子就著燒餅把紅繞肉吃了個精光。

我忿忿地瞪李子，李子也不看我，一扭頭跟我爸說：“叔，我們一會兒去吃豬蹄吧，給小凡補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