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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堂裡亮著燈，窗簾卻冇拉上，屋裡戶外兩種光彙合在一起，照的整間屋子都白燦燦的。

肖宇成關掉水龍頭，轉頭一看，唐朵已經不見了。

她蹲下身，動了動嘴，果然隻說了一句話，就起家走了。

一時候, 誰都冇有說話, 那書報亭的老闆快速睜大眼, 死死瞪著唐朵，像是要辨認，更像是要肯定甚麼。

肖宇成吸了口氣，隔了好一會兒才說：“下個月，我會陪她去外洋手術，那邊的大夫在這方麵很有經曆，勝利率也高，他們看過果果的質料，說站起來的但願很大。”

老闆罵罵咧咧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你妹兩條腿都廢了，操，那就是還我的！臭、婊、子，彆讓我逮著機遇，我乾死她！”

唐朵回過身，腳步很快的朝那老闆走。

那老闆接著罵：“我操！老子廢了一條腿，你說夠不敷！”

唐朵卻像是冇感受，也不躲，也不閃，底子就冇籌算留後路，逮住那雙賊眸子子就用指甲去摳，逮住空當就往他褲襠踹，還揪著老闆的頭髮要往地上撞。

明顯前幾天夢到的時候，感受就產生在明天。

如果唐果的腿好了，如果好了……如果……

唐朵腳下一頓，立在門邊，漫不經心道：“哦，他拿果果威脅我，我說讓他嚐嚐看，我不但要廢了他，家裡另有一個冇用過的絞肉機，剛好拿他的臟東西去喂狗。”

然後，他問：“你甚麼時候返來的，為甚麼反麵家裡說？”

唐朵半夜醒了好幾次，都是因為怕她掉下去。

隔了好一會兒，都冇有人說話。

“唐朵！”

“你走路如何冇聲音？”

男人將她拉住，抬高音量：“你冇完了？馬路劈麵就是探頭！”

“我說我冇事。”

裹著身上的居家外套，唐朵將那包東西翻出來，是一包煙，勁兒還挺大，在箱子裡放了好久都冇動，本來都戒了，冇想到明天見到蓓蓓，又勾起好多舊事，莫名奇妙的在夢裡重播了一輪……

唐朵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語氣淡淡的問：“如果手術冇勝利呢？”

她邊說邊用目光掃向老闆的褲襠。

書報亭的老闆正在低頭吃盒飯，看上去最多二十多歲, 眉毛混亂, 眼睛無神，臉上的膚色有些發灰, 像是長年飽受日曬雨淋。

……

“唐朵！”

唐朵點點頭，彷彿鬆了一口氣，靠著案台不說話。

隔著半開的間隙，唐朵抬眼，對上他的目光。

肖宇成也冇閒著，緩慢的看了一眼屋子，進小廚房洗手，同時問唐朵：“有冇有酒精和藥水？”

唐朵：“好，那你上來吧。”

“錢的事你不消……”

男人說：“你受傷了。”

冇兩步，身後傳來一陣不法則的腳步聲，很短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