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知廉恥[第1頁/共4頁]

沉塘一柱香時候而不死，她能有阿誰命麼？

“好。”

幸而陶七機警，搶上前道，“葉女人，我娘年紀大了，不免嘴碎，你好歹寬和些。我們接著談買賣，要不如許吧，你這棉花就按三十文一斤，我全收了。”

纔要起家，冷不防小東西撲上來，嘟著剛抹了麵脂的小嘴，在她唇上胡亂蹭了一氣，這才象圈了地盤的小狗般，心對勁足放開她的脖子。

抬眼望著陶七他娘，挑眉道，“我該不該遭雷劈，自有天曉得。反正我既當著龍王爺的麵，沉過一次塘，就不怕再下去一次。嬸子如果不平，無妨下去告我一狀，我接著就是。”

“小地瓜，你還記得方秀士家說的話麼？”

日頭從鱗比櫛次的灰黑屋簷上照下來，曬得人身上暖意融融，來八角鎮趕集的百姓也格外的多。

隻不過，她頭上包著的是藍色碎花頭巾，兒子卻戴著頂藍色的小虎頭帽。帽子上還豎著一對用舊羊羔皮縫的明白耳朵，遠遠瞧著，那毛茸茸的兩團就打眼得緊。

陶家雜貨鋪的新任掌櫃，才三十出頭的陶七，裝模作樣的伏在櫃檯上，又扒拉了一會兒算盤珠子，這才挑著眼皮，斜睨了一眼葉秋遞到麵前的棉花，不冷不熱的道，

陶七略皺眉，可對老孃這一鬨，到底半句話也冇多說。

莫非她爹，還給她留著甚麼好東西？那――

“秋兒，那邊驗過貨了，很對勁，出到五十五文一斤呢，給他不？”

陶七還想敲打她幾句做人不要太貪婪，忽地，有個老夫一起喊著“秋兒秋兒”，喜氣洋洋找了來。

說完這話，她又覷著葉秋手上的棉花，補了幾句，“豆芽菜任長得天高，也不過是盤小菜。棉花再大，填進衣被裡不是一樣的穿？我們老陶家但是童叟無欺，從不做那仗勢欺人的事，哪有為你一家漲價的事理？”

“雖有外來功德傍身，卻最多保你一年性命……若肯舍了家業，隨我修行，或可避此劫數。”

“噯！”盲道人吃緊揮動著雙手，“女人，貧道真的冇有騙你。你――”

陶七微怔，她手上的棉花，個頭飽滿，棉絮潔白柔長，較著比最好的貨品還要高出一大截。這女子，如何悄冇聲氣窩在神仙村三年，就種出如許好的棉花？

盲道人剛纔得她一扶，免了跌倒，暗念也算是段善緣，便摸著她的手骨，細算了一回.

葉秋低頭望兒子笑得有幾分滑頭，“我們出來瞧瞧。”

“陶。”

未儘的話，在偶然中抓住一隻軟嫩小手時，戛但是止了。

“掌櫃的，你給估個價吧。我有一千斤，如果代價合適，一次就給你們了。”

“你站住！”陶七他娘追上去，不悅的瞥了葉秋一眼，“我們陶家這些年，對各村各莊的鄉親們，可向來都是有照顧的。如果有些不知廉恥的人，壞了端方，扳連的但是各位鄉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