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出局前夜[第1頁/共4頁]

好天摸摸他的後腦：“這不叫作歹多端，因為耀祖不是成心的。不過耀祖下次再與祖母一起外出時，可不能如此調皮了，隻顧自個兒耍去，讓祖母好不擔憂，知不曉得？”

好天先去看過尹程氏的腰傷，然後叮嚀虎魄去籌辦熱水，虎魄正不知做甚麼來減輕罪惡，聽聞有事可做，從速止住抽泣，繁忙起來。

“陳大夫有事無妨直言。”相膳說道。

子時，好天單獨躺在撥步床上，眼睛盯著穹頂下“棗、生、桂、子”的木雕，手裡摩挲玉扳指，睡不著。

五天後，當陳濟宣佈尹程氏的筋氣已通時，尹家人全都鬆了一口氣。

尹子桃本來對好天是愛搭不睬的，這幾日見好天冇少為尹程氏的傷情勞累，態度和緩很多。

好天對尹程氏本就存著三分慚愧，三分惶恐，這會兒看她刻苦如此，更是一萬個不忍心。

相膳歎口氣：“方纔大夫人疼成那樣，還特地交代莫要告訴老爺，隻說是小事。”

尹家的丫頭婆子很多，相膳把膏藥拿返來後，將丫頭婆子們分紅三組，一組兩小我，一組輪值一個時候，為尹程氏徹夜換藥。好天和尹子桃見尹程氏睡下，也各自回房歇息了。

把耀祖打發走，好天對尹子桃道：“三蜜斯，趁相管家冇返來，我們坐著也是坐著，不如先幫婆婆把衣裳解了，換上便服，待會兒坐館來了，不管是瞧病，還是叮嚀臥床歇息，婆婆都要舒坦很多。”

“呸呸呸，小耀祖，莫要說倒黴的話！”尹子桃一邊啐道，一邊頓腳。

好天終是躺不住，翻身從床上坐起，穿戴整齊後，點一隻紅籠，孤身向正央閣走去。

事情的原委並不龐大，但是結果卻很嚴峻。尹程氏這一摔，直接站不起來了。還是虎魄雇來馬車，又雇來幫手，才把尹程氏抬回尹家。

先本性心臟病？好天心中一悸。

尹子桃看到好天熬出血絲的雙眼，道：“二嫂，孃親的傷情穩定，你不如回房好好睡一覺。”

尹耀祖又驚又嚇，哭個不斷。尹子桃心急如焚，兩隻眼睛哭得真的像兩隻桃子。虎魄則是哆顫抖嗦，神采青白，尹程氏畢竟是隨她一起外出的時候跌倒，她負有顧問不周的任務。

“孃親有天賦的心疾，一旦犯起來，心絞痛不已，麵色慘白，曾幾次昏死疇昔，又被救活。但是，每個大夫的話全都一樣，說這病除不了根兒，說不定哪天就——”尹子桃說不下去了。

點點燭光從正央閣的窗紙中透出來，在月色下顯得虛無飄緲。相膳身披一件厚棉衣，坐在門前，眼睛半瞌，頭一點一點地，極困的模樣。

此時是酉時（下午五時），朝霞初現，憶心閣呈現夕曬。好天放下床幔，迷含混糊地睡去。

她翻來覆去，儘力睡，如何也睡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