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章 倒黴而又美好的午後[第1頁/共3頁]

“謝我乾甚麼，你忘了我們還是前後桌的老同窗？這幾天我住我媽那兒，方遠，你如果上街，能夠去找我玩。”

看著王兵大搖大擺分開，方遠敢怒不敢言，追上去必定又是一巴掌，再來一下，他準保會哭鼻子，這多丟人？

小屁孩們一下躲得遠遠的。

比及稻田下水，這條溝裡到處是青蛙（青蛙）、黃鱔。比及一個悶熱無雨的夜晚，舉著火把或是打動手電，拎一把小魚叉，挎一隻竹簍，沿著溝邊走上一遍，就有滿滿的收成。

東屋傳來老爸降落的呼嚕聲，再過一會老爸就會起來，去鎮上守豬肉攤，換老媽回家洗衣做晚餐。

老爸方文明，勉強一米六，身上冇有幾兩肉，皮膚黑的能夠媲美非洲兄弟，他鼻子挺直，嘴巴剛毅，可惜眼睛像綠豆，眉頭像掃帚。

從幼兒園到初中，碰到打防備針，唐大夫所到之處一片鬼哭狼嚎。

“小遠哥！”

兩瓶桔子汽水，一塊。

一九九二年，七月。

“黑皮猴，吃我一記降龍十八掌！”

一想到老媽那葵扇似的大手，方遠內心就發怵，兩百多斤的肥豬老媽一手也摁得住，他那百斤不到的小身板，在老媽手裡還不就是一隻小雞仔？

“我曉得，是灰塵進了你的眼睛。”

一肚子的汽水也在閒逛閒逛，方遠鬆開皮帶，籌辦開釋。

“柳小曼，要你多管閒事？”王兵把兩瓶汽水往地上一丟，“雞蛋糕是黑皮猴請我吃的，不信你去問他。”

“小遠叔！”

老媽張菊芬，身高一米七五，孔武有力，如果老媽戴上一隻遮住鼻子、嘴巴的口罩，她算得上是一個美人，皮膚白淨，眉眼如畫，但是蒜頭鼻、大齙牙一露，她就成了標準的醜女人。

副市長甚麼的，對王兵這般年紀的少年冇有涓滴威懾力，他驚駭的是柳小曼的老媽唐大夫，那但是馳名的“一針哭”呀。

“方遠，是你請王兵吃的？”

錯過了最好的學泅水春秋，那裡還學得會泅水。老爸想教他，把他往水裡一放，他叫的比老媽刀下的豬還慘，三番四次以後，老爸完整斷念，他也對水產生了深深的驚駭。

這些小混蛋們，明曉得他不會泅水。

溜吧，等老媽火氣過了再返來，也許屁股受的罪就會小一點。

……

一袋雞蛋糕，一塊。

黑瘦矮，掃把眉，眯眯眼，蒜頭鼻，大齙牙，說他是黑皮猴，冇委曲他，倒是委曲了猴子。

如果大彩電冇壞，就算他捱了王兵一巴掌，就算他的東西全給王兵搶去了，這個午後也是無數個夏天裡最誇姣的。

這個四千多的大彩電，是老媽起早貪黑攢了幾年纔買來的，到家還冇一個月，就被他這雙賤手給搗鼓壞了。

“黑皮猴，旱鴨子。”

“哼，多管閒事多吃屁！”王兵趁柳小曼一愣神，從速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