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章 我是魚[第1頁/共3頁]

方遠脫得隻剩一條短褲，坐在洗菜淘米的石板上，把腿伸進了河裡。

“咯咯――咯咯……”

水桶裡出現連續串水泡泡。

方遠雙手扶著桶沿，遊移了一下，然後把頭深深埋進了水桶。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捨不得雞蛋糕套不住方小亮！

東邊纔有點矇矇亮，現在是一天當中最陰涼的時候，全部村落空蕩蕩的，人們都沉浸在酣夢中，偶爾傳來的一兩聲狗叫也帶著濃濃的睡意。

方遠壯著膽瞄了眼鏡子，鏡子裡隻要他的一張臉；哈腰戰戰兢兢的瞧了瞧床底，床底空空的啥也冇有。

掉在河裡冇淹死，還多了幾個獨特的本領，這讓他又是歡樂又是驚駭。

成了，這事必定成了！

方遠內心歡樂非常，學著村上的會水妙手，在河裡玩起了踩水、紮猛子、躺水漂……

“聽你的、聽你的。你去提水，我來生火。”

方遠在河底走動，河水托著他的身子，讓他的步子有些飄。

一隻鬼頭鬼腦的老鱉，躲在水草裂縫中，偷偷伸著長長的脖子，吐出一個個小水泡。

方遠皺著眉頭，一點一點拚集影象，在野地裡睡著之前，他撒了一泡尿，然後彷彿有個聲音問他，你有甚麼慾望，他彷彿答覆說，他要變強變帥變聰明。

方遠雙手一撐，踩在了堅固的水草上，一步步向河中心走去。

種田用了化肥以後，淤泥就冇人清理了，水草瘋了似的長，黑綠一片，像是給河底鋪上了一層地毯。

“有甚麼福呦，小遠這孩子書讀不出來，又手不能提籃、肩不能挑擔，你說他高中畢業了，無能啥？”

伉儷倆的聲音垂垂低不成聞。

燈亮了，黃暈的光充滿了全部房間。

媽呀，鬼吧？

“哦――對對，小聲點，不要孩子聽到難為情，當年我媽說了我一聲，我臉紅了好幾天。”

“咕咕咕……”

……

燈滅。

……

方遠的高低排牙齒在打鬥，他扭過甚，抖抖索索去摸門邊上的開關。

方遠一陣擔憂，從速十指交叉，統統普通，爬起來查抄每一根腳指，也普通。

爸媽說啥呢，甚麼成人！他換短褲可不是因為這！方遠的臉紅的發燙。

一條肥碩的黑魚全部身子埋在淤泥中，隻暴露半個魚腦袋。一隻半透明的蝦劃動長長的觸鬚，毫無發覺的靠近了黑魚。淤泥漸漸隆起，那是黑魚在收縮肌肉。

門關著，廚房間很黑。

“不是冇事嘛，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他還是人嗎，人會像魚兒一樣的呼吸？

俄然多了夜視的才氣，方遠感覺不成思議，可他一時也找不出答案來。

方遠諳練地顫栗井繩，鉛皮水桶向上一翻又悄悄的紮進水裡，灌了滿滿一桶。

直到水桶裡的水再也不能供應充足呼吸的氧氣，方遠才漸漸抬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