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吳中大儒[第1頁/共3頁]

眾學子越說越鎮靜，話題卻早已經偏離了最後的方向。

“有酒有菜，有諸位高朋共飲，後輩俊彥在坐，足矣，足矣。”

“此般愚民愚夫眼中，卻隻見得那甚麼不知所謂的吳郡隱仙？的確是豈有此理！”

此中多是點頭撫須，獎飾有加。

一名便是那長髯老者。

那黑鬚文士重視到兩人神情，便趕快喝止：“夠了！”

“不然，即便法力通天，那也不過是枯木一株，頑石一方，於國何益？於民何益？實是當不得萬民朝奉。”

邊上頭髮稀少的戴幼公笑道：“這治國平天下，自有朝中袞袞諸公，另有東陽先生這等賢人大儒，”

“這些也倒罷了，雖是走上了正道，畢竟也都能稱一聲文人，那些粗鄙武夫竟也能稱家道子，堂而皇之的以兵家自稱，還與我儒門大賢並立於朝堂之上，何德何能啊？”

又有人介麵道：“不但是佛道之流，另有法墨陰陽那些不知所謂之人，學而無術，不走正道，不講仁義，以各種邪說勾引世人，其流毒之甚，更甚於佛道。”

端的是一副好邊幅，好氣度。

他歎了口氣，憂心道：“這今後啊，也不知會亂成甚麼模樣。”

他話一出口，其他人也紛繁點頭擁戴。

說這話時，眼中也是輕淡傲然，鞠了一禮，又正色道：“隻是門生以為，此等愚夫之論，剋日已是甚囂塵上，越傳越烈，”

“遠有山南縣令勾搭山蠻兵變，近有妖魔搏鬥山陰，傳聞就在上個月，城外就有個劉家莊聚起了數千暴民，公開與官府對抗。”

眾學子頓時杜口不言。

“當今天下，佛道之流流行，尋仙求道之人不斷，不但不思學有所成，為國效力，乃至拋家棄口，隻為尋那虛無縹緲之事。”

其他人都是他的同窗，大師多是誌趣相投。

“哈哈哈，共飲此杯！”

李東陽撫須笑道：“甚麼扶搖而上？不過是風中殘燭，稍放餘熱罷了。”

年青學子從速站了起來，見禮道。

他名為徐文卿，乃是白麓學院的學子，還是此中的佼佼者。

“聽聞這煙波樓頂，能夠遠眺千裡懷水，波瀾壯闊，甚是壯觀，此樓之名恰是由此而來，正應先生此去，該在那邊送彆纔是，”

黑鬚文士纔對李、戴兩人笑道：“文卿之言，雖是略有過火，不過也是有幾分事理。”

在場之人，除了那幾位年長的文士，都是白麓書院的師長。

朱元皓點到即止，話鋒一轉：“不過本日是東陽先生的送行宴，這等絕望之事不說也罷。”

剛好聽聞中間門生大言，不由責備：“文卿，你剛纔之言過於過火了。”

“想那些所謂的仙門聖地，雖是自恃出塵，孤芳自賞，但也算是不學有術，也多遣門人弟子出世，在那監天司中為國效力，”

“有我儒門眾賢，禮定天下，以仁義教養萬民，令天下大家皆知禮明義，以仁待人，何愁天下不定，大稷不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