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第1頁/共3頁]
五年前他秀才落第,貧困得誌卻不肯失了顏麵,揮儘最後幾個銅板也要笑談風騷豪喝酒時,她冷靜將醉倒街頭的他扶進家門,自此再未添過新衣。
冇人應她。
女子悄悄地坐了一會兒,定定地看著男人那副早已刻在心上多年的容顏。
她輕聲的說著,語氣低柔,呢喃得如同戀人之間的低語般,臉上儘是和順的神采。
她深吸一口氣,用火摺子撲滅了紅燭,用剪刀將男人與本身的頭髮各剪一綹,結成一處。
婚期本在本年,未曾想半年前,他一病不起再也有力下床。
“吳哥?”
家門近在麵前,女子麵色舒緩了起來。
看到床前一對已經燃儘的紅燭,不解。
曾經有力的雙手現在彷彿已經重得抬不起來,就像疇昔那些日子,垂垂在影象裡成了泛黃的紙張。
女子帶著笑意閉上雙眼。
以我命,換他命。
過了一會兒,薄霧垂垂變厚,色彩由青變白,覆擋住女子的全部身軀,最後與女子一同消逝,再無蹤跡。
環繞的青煙垂垂成型,化作一攏薄霧,淡淡裹在紅衣女子身上。
隻是她方纔走到門口,又轉頭望了幾眼。
“吳哥,我去找大夫,很快就會返來,你要等我。”
慘白孱羸的男人怔怔望著窗前女子出門的方向。
男人的暴瘦而儘是青筋的手緩緩撫向枕下那紙婚書,行動輕柔的撫摩著,本來微微發顫的手垂了下來,也不知是不是冇了力量。
頭頂的枯枝上卻俄然有隻寒鴉飛過,不謹慎撞在那些伸出的枝椏上,收回了不大不小的聲響。
而這間年久失修的小土屋內,卻透著一股滲人的寒氣。
她固然腿腳不好,但行動極快,幾近有些踉蹌起來。
男人顫抖著唇,想要說些甚麼,嘴唇卻似有千鈞重,隻能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
男人恍忽之間,彷彿回到了疇前,那年第一次見她的場景。
屋子內裡靜悄悄的,甚麼響動也冇有。
她坐在門檻前整整一晚,第二天早早出了門,將本來用於請大夫看病的最後一點錢,買了一襲紅衣,一對紅燭。
她不能停,每擔擱一刻,他的朝氣便會少一分......
他苦笑了一聲,又恍忽起來。
她堅信鬼神,虔誠到乃至寒微,凡拜佛敬香必三跪九叩。
她細心地給男人掖了掖被子,而後悄悄從床底的磚角縫裡抽出一個沾有灰塵的灰布袋子,一顆顆摸出灰布袋子內裡的銅板緊緊攥好,謹慎關好門窗後籌辦出門。
你救我一次,我還你平生。
心...彷彿有點疼。
這扇門,她畢竟不敢推開了。
很快落空力量的男人回到本身床鋪,翻開枕下是一紙婚書。
大夫見她如此模樣,迷惑問道:“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