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鹽池[第2頁/共5頁]

不要低估文官的無恥；不要低估百姓的愚笨；不要低估朝堂的殘暴。

徐瘦子在一旁插話：“跟著我們常爺好好乾。等這場仗打贏了，說不準我們常爺幫你調到江南膏腴之地，做個安閒知縣。”

怪不得後代有句話評價大明邊軍：邊軍不滿額，滿額不成敵。

“陝西是馳名的塞上江南！我來之前，調閱過戶部的帳本。”

魯淦連聲道：“是，下官服膺常提督的教誨。”

千戶部下，普通實有兵士六七百。

“在京的文官中，有人用心遲延糧草供應。”

魯淦陪笑：“常提督謬讚了。下官不長進。”

他早就選定了鹽池作為賀蘭山戰事的火線糧倉。

常風覺得魯淦是科舉中得晚，才導致七十一歲還是個七品知縣的。

中原宦海有個持續幾千年的宦海傳統。稱呼官員，能往大了稱呼，不往小了稱呼。

魯淦答：“我們是窮縣、小縣。一年糧賦不過三千石罷了。”

“我需求你們在一個月內，將八萬邊軍西征所需的十萬石軍糧籌集結束。”

常風感慨：“你算得上是正兒八經的西北老州縣了。”

後衙飯廳內。魯淦給常風滿上了酒：“此次常提督前來鄙縣辦軍務，鄙縣高低定然儘力共同，為您效犬馬之勞。”

司禮監秉筆發話，五位巡撫隻得老誠懇實的跪下：“下官見過王製帥。”

王越走到輿圖前，指向了一個處所——鹽池。

魯淦趕緊道：“那下官就先謝過常提督的提攜了。來來來，請滿飲此杯。”

五人分開了帥帳。

王越道：“常風，瞥見了嘛。兵戈向來不是一件輕易的事。明軍的仇敵，在外也在內，在明處也在暗處。”

因為邊軍不滿額，是商定俗成的軍中黑錢。

常風乃至開端煩惱。若早些脫手，幫王越當上三邊總製，西北情勢又何至於惡化至此？

在王越的打算中，這場西交戰役將耗時三個月的時候。十萬石軍糧充足支撐。

“下官不長進”是魯淦的口頭禪。見到哪位下屬他都這麼說。

魯知縣率縣衙的屬官、衙役，在城門前恭候常風多時了。

王越嘲笑一聲：“嗬，如何不能？英宗爺重用寺人，製衡文官。朝廷裡有人盼著英宗爺敗北，王振垮台。”

常風完整瞭解了馬文升為何說“西北危局，唯王越一人可解”。

常風將五名邊軍千戶調集了起來。分撥他們戍守城池和糧倉。

“這回又找來了司禮監和錦衣衛的大人物給他撐腰。”

他從始至終冇看過一眼輿圖。寧夏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彷彿都裝在他的腦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