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糞藏[第1頁/共3頁]

他見本日上晌錦衣衛的諸位爺查糞藏，專門派部下去城南的木桶鋪子運來了五十個大木桶。

一柱香工夫後，一個巨大的鐵箱被一眾弟兄用粗麻繩拖出了恭房。

徐瘦子在中間的木桶裡嘟嘟囔囔：“他娘了個腿兒的，我說前幾天夢見掉糞坑裡了呢。”

徐瘦子用毛巾擦了把臉：“我哪兒曉得。”

詔獄中，又傳出了阿誰叛匪頭子的匪歌：“十萬大山高又高，打把火鉗插在腰。哪家女人不嫁我，關起四門把火燒！”

常風和十名力士緊隨跳下。

常風給徐瘦子吊起了書袋：“史乘上記錄晉景公之死，隻要八個字‘將食，漲，如廁，陷而卒。’”

虎子在飯桌邊舔著舌頭。

常風問：“昨晚怡紅樓的床榻可還和緩？看你的模樣，活像是剛挖了個菜窖。”

徐瘦子搬來了一個大木桶。木桶裡裝的是涼了的茉莉花茶水。

常風頂著惡臭，揮動著鐵鏟，跟弟兄們向下挖。

常風到巷口買了豆漿、油炸檜。喚醒糖糖吃早餐。

批示笑道：“這是那裡話。服侍好錦衣衛的上差，是我們兵馬司的本職。”

翌日淩晨。

常風調侃道：“彆介啊。你這廝懶得像頭豬。也就進怡紅樓能耗耗體力、出出汗、掉掉膘兒。”

常風喂完了虎子。

鐵鏟往下挖了一尺。“噹啷！”

常風牽著虎子，來到了北鎮撫司。先去賣力點卯的百戶那邊簽了名字。

那一桶茉莉花茶水不是用來喝的。而是用來泡毛巾的。

常風解釋：“就是說，晉景私有一天吃多了，肚子漲得慌，去解手，掉進糞坑裡淹死了。一國之君，這死法未免古怪。”

吃完早餐，黃婆子來到了四合院。

虎子的炊事是詔獄的廚兵賣力的。廚兵已經籌辦好了一斤裹著銀箔的羊羔肉。

拍馬屁拍到這一步，已經算是妙手了。

用後代的話說，朱驥是個很會用KPI壓人的壞老闆。

黃婆子識文斷字，這也是常風當初雇她的啟事。

嗬，恐怕大明自建國到現在，還冇有佈政使家的女兒被匪賊搶了的先例。倒是有天子的女人被瓦剌人搶了......

茅房與恭房分歧。茅房說白了就是大糞坑，連接著糞道。

批示強忍著臭氣，來到常風麵前：“常爺，沐浴水都籌辦好了。我還給諸位籌辦了潔淨的布衣。”

他命人在蔡府裡架起大鍋，燒了很多熱水，倒在木桶裡，供錦衣衛的人沐浴用。

世人洗完澡，換了潔淨的布衣。

常風將香香交給黃婆子：“還是老端方，明天讓糖糖識一個字。”

常風擦了擦手，點算了金錠的數量。總計有五十二塊金錠。每塊都是二十兩形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