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士紳治天下（五更）[第2頁/共3頁]

辦完閒事，懷恩找來常風閒談。聊著聊著，聊到了南下祭媽祖的事。

常風道：「我跟你說過，你給足李公公的分潤就是了。這銀子我不能收。」

「既然常阿哥拒人於千裡以外，我拿走就是了。」

「朝廷政令一道道傳至縣裡。真正去實施的，是那些士紳。」

「咱大明，底子不是天子、官員治天下。而是士紳治天下。」

他道：「火銃就彆帶了。我們是去祭神，又不是去兵戈。交運河換海船，也遇不上甚麼傷害。」

九女人走後，劉笑嫣道：「咱倆結婚已經一年零兩個月了。你彷彿該納妾了。」

常風嘴上說「恭喜」。

常風再奪目強乾，也隻是個二十二歲的年青人。跟懷恩深聊，能夠受益很多。

張延齡在一旁道：「我姐說了。這趟跟常大哥去福建辦差，一起上全聽你的。」

「啊！」常風從惡夢中驚醒。

要曉得，馬文升老爺子為了裁撤武官的事，忙得焦頭爛額，獲咎了一大堆的人。

因為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官員們納妾，有一個合法來由：開枝散葉，傳宗接代，儘大孝。

「你不能拿他們的銀子。但也不能獲咎他們。最不能獲咎的就是士紳。」

常風問：「九女人，你如何來了？」

劉笑嫣睡不著，正在一旁繡一個小孩的肚兜呢。她問：「做惡夢了？」

酒宴罷。張家小兄弟又哄著糖糖玩了半個時候，這才告彆。

常風幾次點頭：「阿爺說的有事理。」

劉笑嫣給他倒了一杯茶，常風喝了壓了壓驚。

做過出京欽差。有些事我得交代交代你。」

九女人笑道：「收不收是你的事。我得送。這是買賣場上的端方。」

常傳聞言色變。他怕這倆少年不會使，再蹦了腳麵。

前院裡，九女人正在跟劉笑嫣麵劈麵坐著閒談。

懷恩解釋：「你想想看。咱大明一其中等縣有四五萬人。可朝廷派駐縣城的官員呢？有品級的隻要知縣、縣丞、主簿三人罷了。」

常風不是算命先生，他不會想到，這才哪兒到哪兒。用不了幾年，張欒就會被封侯。

常風跟劉笑嫣回了臥房睡覺。

國丈張欒在弘治帝即位後，被特授鴻臚寺卿。

劉笑嫣說的是究竟。即便廉潔剛正如後代的海瑞，也有兩房小妾。

懷恩畢竟是上了年事的人，在宮裡效力了大幾十年，飽經風霜。

常風這回算是完整估計錯了。

常風心道：這九女人，如何找到我家裡來了？

「那幫人江浙士紳，殺人向來不消刀，隻用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