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家事國事[第1頁/共4頁]

一時候徐國難如遭雷擊又羞又愧，呆怔怔站立原地，半晌說不出話來。

想起永仇和尚慷慨赴死刺殺施琅的俠義行動，徐國難沉默半晌，感喟道：“力殺多名韃子，已經為大明英勇捐軀。”

聽徐國難說出故去婆婆的閨名，劉王氏眼神微現驚奇，從上到下細心打量徐國難，目光緩緩落到磨得晶光發亮的粗陋銀釵上，眼裡垂垂彌滿昏黃霧氣，很久澀聲問道：“敢問徐僉事，送銀釵的人呢？”

正自揣摩該如何說話申明永仇和尚已經立塔安葬永歸佛門，劉王氏眸光晶瑩突地爆建議來，“當年公公離家出走一去不回返，連句話兒都未曾留給婆婆，撇下不幸婆婆孤身在家守活寡，一把屎一把尿把冇爹孩子扶養長大，每日馳念公公想得哭盲眼睛，臨死還念念不忘不知存亡公公，叮囑我在墳裡留著空位，盼望有朝一日能夠與公公埋在一處。”

男兒隻記得家國奇蹟，那裡還會想到家裡妻兒擔驚受怕苦苦思念，永仇和尚豪氣乾雲捐軀報國，最對不起的是宅家思夫苦苦等侯多年結嫡老婆。

劉王氏一口氣傾訴塊壘，終究忍不住放聲痛哭，捂著嘴巴快步衝進估衣鋪。

見母親肩膀聳動哀聲抽泣，劉安然感受有些驚駭，從張老邁身後急步奔出，哇的一聲撲到劉王氏度量，哭道：“姆媽莫哭，安然永久不分開姆媽。”

聽到陣陣壓抑哭聲透過板壁滿盈在暗淡氛圍中，徐國難俯身撿起沾上泥土的粗陋銀釵，禁不住長歎口氣，眼裡溢滿痛苦淚水。

見徐國難立在估衣鋪口欲進不進，神情實在有些難堪，張老邁頓住身子，向劉王氏輕聲道：“安然他娘，徐老弟是世上可貴一見的美意人，與其他官員全不不異，本日特地上門看望，閨女千萬冷待不得。”

劉安然與何滿倉見狀都有些驚駭，抓住衣衿躲到張老邁身後，劉王氏視而不見，臉部神采似哭似笑，詰問道：“公公遺骸現在那裡，有冇有運回落葉歸根，籌算甚麼時候與婆婆同穴合葬？”

說著躬身行了一禮，神情甚是謙恭。

張老邁想起跟從國姓爺來到台灣時被迫離彆的老婆後代，也是麵現悵惘神情龐大。

箭魚服是察言司特工的製式打扮，由國姓爺親身仿錦衣衛飛魚服式樣改製，凡人一見就曉得特工身份，徐國難回衙述職當然要穿上箭魚服，偶然間勾起劉王氏的沉痛影象，淚水不自禁奪眶而出，對徐國難不再假以辭色。

男兒自當建功立業許身報國，但是——死守家中的老婆憑甚麼也要擔驚受怕，無怨無悔支出？

這些話劉王氏第一次當眾陳述，張老邁與徐國難都聽得呆了，徐國難想起昔年在鬼難尋海灘與劉白條護送施琅叛逃舊事，更是百感雜陳不堪唏噓。

徐國難無詞可答，麵色微微有些難堪，輕聲道：“弟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