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施琅降清[第1頁/共2頁]

閩南百姓之以是感念國姓爺，與保全中原衣冠，免了剃髮換衣之辱有莫大乾係。

最著名地是江陰典史閻應元率十萬民軍對抗二十四萬清軍鐵騎，困守孤城八十一天，連折清軍三王十八將，城破以後闔城老幼都被韃子搏鬥殆儘，無一降者，史稱江陰慘殺，與揚州八日、嘉定三屠齊名，都是滿清韃子造地滔天血孽。

月光下見人影臉孔焦黃，身著黑衫，不像施琅模樣，驚奇之下不敢出聲。

施琅側身避開，抬腿一腳踢中劉白條臀部，劉白條收腳不定，咕嚕嚕順著斜坡滾落下去。黑魆魆的林木枝叉縱橫，微微收回樹枝被壓斷的劈啪聲響，隨即寂無人聲。

施安哇地一聲痛哭出聲，眼淚雨水般順著臉頰滾落。

施安腦筋渾渾噩噩，感覺為老爺夫人報仇雪恥理所當然，又感覺投降韃子借力報仇非常不該，更感覺劉白條死得實在冤枉，被施琅軟硬兼施，拖著一步一頓向北行去，垂垂被暗中吞噬不見了蹤跡。

月光下施安見劉白條左胸多出個傷口，血肉恍惚，鮮血泉水船噴湧出來，嚇得驚聲尖叫，奔疇昔就想攙扶。

卻聽焦黃人影澀聲道：“施安，是我。”

施安跳起家子,叫道：“至公子！”

他不通技藝，情急之下胡撕亂打，那裡打得著。

隻聽施琅沉聲說道：“我喬裝改扮潛進府衙，用刀逼住知府狗官,得知鄭森道我殺了鄭成言投降清廷，已命令誅殺施家滿門，一個不留。”

施琅持著短刀，烏黑刃鋒輝映得神采慘白，如同陽間拘魂的白無常，鮮血滴滴落到草地上。

他麵孔扭曲，嘲笑道：“想當馬後王橫，你他孃的也配，老子先送你到閻羅殿跟嶽飛會上一麵。”

向斜坡下張了張，黑漆漆不見動靜，心中甚喜，溫言道：“我向來把你當弟弟對待，之前的施琅已死，此後認你作義弟，同心合力替施家滿門報仇雪恥，討回公道。”

又等了一會，夜風中不著名野獸對月淒嚎，似獰叫，若抽泣，殘暴中含著無窮悲苦。

昂然道：“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依俺地主張，施將軍乾脆前去浙江投奔張煌言，施安做馬前張保，我當馬後王橫，施將軍就是精忠報國地嶽飛爺爺！”

聽施琅為報血海深仇竟然籌算投降韃子，施安驚得呆住，忙勸止道：“至公子，不成……”

施琅沉默了會，咧嘴嘶笑，帶著森森冷意，施安情不自禁打了個顫抖，內心深處一片冰冷。

劉白條怒喝一聲，不顧胸口劇疼，甩脫施安大步衝向施琅，揮拳猛力擊打疇昔。

仰天向著明月吼道：“賊老天不公，鄭森既然冤枉施琅投降韃子，施琅就投降疇昔給鄭森瞧瞧！”語音淒厲，彷彿狼嚎，令人不寒而栗。

施安微感驚駭，情不自禁靠近劉白條，正想開口說話，忽聽到窸窣聲響，一條人影腳步沉重，漸漸走進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