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劉伯瘋疾[第1頁/共4頁]

另一人插嘴道：“吃不著蕎麥老鼠無甚大礙，買不到糧食肚皮餓癟纔是要事，俺千不該萬不該昨晚放開肚皮把糧缸最後一點存糧吃得精光，現在想要買糧卻那裡買得著。王大哥，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俺聽到的動靜是烏心糧商用心放出謊言，想要趁貶價之前大賺一筆，把俺們苦哈哈的最後一枚銅板都賺了去。”

剛說到這裡忽地感受肩膀一沉，轉頭瞥見一名細弱男人站在身後，咧嘴嘲笑道：“你小子竟敢漫衍謊言製造混亂，這就跟老子到察言司說個明白，瞧你小子的堂弟跟你胡咧咧了啥。”

細弱男人理也不睬，獰聲道：“從茶社聽來也要給老子交代明白，瞧哪些膽肥傢夥竟敢公開胡說八道！”

白髮老夫磕得額頭滿是鮮血，兀自不覺疼痛狂呼亂嚷，吳清細心望去，見他的襤褸衣衫都已撕成一條條，現出枯瘦如柴的身軀，手裡緊緊抓著隻空癟糧袋，眼神聰慧忽哭忽笑，明顯是名發瘋癡漢。

吳清不動聲色冷眼旁觀，就聽數名行人輕聲群情，此中一人道：“張烏心這事做得也過分了，不肯開門售糧倒也罷了，並且還讓伴計把劉伯痛打了一頓，打得好端端的老夫發了瘋。”

他模糊瞥見徐家宅院門口似有人影閒逛，恐怕被人發覺趕快縮身閃入冷巷，探頭張望瞟見徐淑媛牽著黃驃馬，徐承平對勁洋洋騎坐馬背，從半開半閉的院門走將出來。

見劉福祿目光明滅還在躊躇，吳清暗歎劉福祿畢竟隻是海商心腸不敷暴虐，拍著肩膀淺笑道：“忍得一時之痛方能成績大事，待到安定鄭逆吳某必然在施提督麵前為吉元兄討官封賞，到時吉元兄必可成為朝廷承認的官商，些許喪失用不了多少光陰便可大把賺回。”

聽到細弱男人竟是察言司特工，王大哥嚇得涕淚橫流，幾乎一屁股跌坐在地，忙不迭拱手懇求道：“老爺行行好饒了小的這一遭，小的冇有堂弟在戶官當差，謊言實實都是在茶社聽來的。”

聲音沙啞充滿絕望，圍觀行人都聽得悚然變色，吳清猜想白髮老夫也是購糧不得遭到刺激因此發瘋，近似場景近些年他見很多了早就無動於衷，雙手負背饒有興趣觀瞧，就見糧鋪上方的緊閉小窗吱呀翻開，探出半顆肥胖腦袋，居高臨下瞪視白髮老夫道：“劉老頭，瞧在鄰舍麵上早上冇下狠手，如何又有膽量上門胡攪，信不信老子讓察言司抓你進衙門吃足苦頭。”

另一人撇嘴道：“劉伯自行發瘋乍能見怪張掌櫃，昨日糧船返台糧價大跌，劉伯還想等著貶價多占便宜，哪料今早俄然傳出動靜說前去琉球采辦糧食的糧船早被紅毛鬼戰艦擊沉，官府用心坦白想要騙得糧商低價售糧，劉伯曉得不妙倉促趕往糧鋪購糧，張烏心也已聽到風聲閉鋪停業，劉伯氣極痛罵方纔捱打，回到家中又被老婆抱怨了一通，受不得刺激終究發瘋。唉，吃了二十多年的蕎麥老鼠，看來今後再也吃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