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萬古流芳 不戀蒼生戀鴻名9[第4頁/共5頁]

雪心道：“你們扯謊。”說畢，便哭著跑回了屋子。嶽尊雄歎了口氣，想出來，走到了門口卻又愣住。因為嶽尊大誌中明白，這一戰，九死平生。或許方纔的那幾句話，就是與這丫頭最後的死彆，想到這裡，終究忍不住內心的顫抖，落下了鄙吝了

趙明達道：“危急時候，怎能顧及……”鳳衝雲怒道：“胡說八道！衝雲山莊，自前朝貞觀四年景立，從未放棄過莊中一人。難不成現在改姓了鳳，就要對這些人棄之不顧？”趙明達道：“話雖如此，隻是……”鳳衝雲道：“不消說了，我意已決，今晚二更天，全莊高低的婦孺先走。”趙明達道：“千萬不成，一旦內裡有動靜，金軍必定會再將泗水圍住。屆時豈不斷送了城中數萬軍隊？老哥，非常之時，當捨去則舍！”

萬俟忠歎了口氣，道：“老爺申明萬世，一旦如此，必將遺臭萬年，老仆豈敢毀了老爺名聲？”鳳衝雲道：“你說，名聲與性命，哪個首要？”萬俟忠好久不語，終究哭道：“生亦何歡，死亦何必！”鳳衝雲道：“你諸事皆為我考慮，現在我應當成全你此事！”萬俟忠道：“萬不成如此，不然萬俟忠無地自容，隻要一死！”鳳衝雲扶起萬俟忠，道：“人生難捨是兄弟！”萬俟忠道：“萬俟忠願兩肋插刀！”正說時，俄然有人來報，“老爺，東邊的金兵已經撤去。”鳳衝雲等便去東麵城牆上查探，隻見泗水內裡的金兵公然撤走。

鳳衝雲道：“你不是已經捨去城中百姓了嗎？”趙明達聽了，瞠目結舌，甚麼話也說不出來了。鳳衝雲道：“老哥言語有失，老弟請包涵。”趙明達捂著胸口，道：“凡是有一絲但願，我也決然不會如此行事。好，鳳老哥，我聽你的。讓衝雲山莊的老幼婦孺先走。”鳳衝雲道：“讓公子也跟著一起走吧。”趙明達道：“犬子命不久矣，逃出去又能如何？倒不如趁著有命，為國儘忠！”鳳衝雲啞言不語。

鳳衝雲遲疑好久，終究下了號令――全莊高低，早晨半夜，一起逃出兗州，南撤至徐州龍風鏢行。下達號令以後，全莊高低皆是大喜，唯有萬俟忠黯然感喟。趙明達得知鳳衝雲要南撤的動靜，大驚失容，速來衝雲山莊問鳳衝雲道：“如何不去馳援汴梁？”鳳衝雲道：“誰說的？”趙明達道：“老哥，你莫要欺詐我。我都曉得了，你不籌辦馳援汴梁，而是要奔徐州出亡！”鳳衝雲道：“胡說八道，天然要馳援汴梁，隻是莊中婦孺總不能也跟著去汴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