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誓言[第1頁/共4頁]

“有所耳聞。”莫群說。

朱繼看在眼裡，不動聲色。

朱繼身披大氅，兜帽拉起罩住頭部，隻露一張臉在內裡。

莫群抬了抬手，像是開打趣般要看朱繼拔內心的釘子。他另一隻端著酒盞的手湊到嘴邊，抬頭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你是個鐵匠？”

此時他悄悄轉脫手中酒盞，衝朱繼皺起眉頭。

聽了朱繼之言，莫群麵色一凜，但隨即顯出幾分對勁，“豪傑所見略同。豪傑所見略同嘛。奉告你，我早就聽聞，朝中有報酬了要跟趙人締盟，多次鼓勵聖上與晉邦反目。本來果有其事。”他嘖嘖咂嘴說，“可他們也不想想，螞蟻又如何能去跟大象拚力量呢。坐山觀虎鬥，方為良策。真是可悲又可歎，顧太師留下的興國之策已被拋諸腦後咯。”

“冇有充足籌辦，怎敢來聘請你莫兄入夥。”

管家領著朱繼繞過正門，轉入一條狹小冷巷。

“哈哈，這個嘛，我就不曉得了。”朱繼一副事不關己的神采，“我不過是個鐵匠，隻是個跑腿傳信的。不過，來的時候我偶聞大師說了句，說是不屑那種所為。”

“儘皆伏法？”朱繼冷哼一聲，“如果你這麼看，還真是不明事理。當時命令滅徐家滿門的或許是李躍，但真正可愛的，是本來站在哀帝這邊，事光臨頭卻背叛一擊之人。”

“徐家的仇自有徐家人來報，我等身為徐家部曲，不過唯命是從罷了。”

恐怕不會這麼簡樸。貳心想。

屋子裡獨一的亮光，來自置於書案上的銅雀油燈。

“我說過，我會信守誓詞。”都尉一副義薄雲天的模樣，“因為那誓詞是我在莫家曆代祖宗牌位前，對我們氐人神祇慎重許下的。不過，”他攤攤手，顯現出無法，“現在統統莫家人，當然也包含你朱家的人，我們曾發誓跟隨的工具已不複存在。”

說完這番話，都尉身子漸漸後退，重新規複方才的放鬆姿式。

“陽陵縣金山鎮。與大人同親。”朱繼進一步申明。

“另有大晉國。”

“哈哈，雷成大師，那是三公子之結義兄弟。”

都尉身後是三層高的書架，幾近半邊屋寬，在書架第二層高處，鮮明橫臥著一柄長劍。劍架為柚木打造，恰好位於坐榻火線。

“可惜，盛都與青峰山早已貌合神離。”

“為其效力倒談不上。不過雷成大師與晉國特使已達成分歧，將互為照應，共同業事。”

劍鞘烏黑無光，劍柄球頭則被耐久抓握磨得錚亮。

“你說甚麼？”

“這大師在霸郡所為，實在我早有所疑。”莫群悄悄一聲感喟，彷彿為本身的真知灼見不為人所賞識而略有不甘，“那麼，這雷成大師跟三公子又有何乾？”

莫群玩弄動手裡的青瓷酒盞，以兩根手指將其緩緩轉圈。

“不是要讓他驚駭，而是要讓他對我們的奇蹟充滿信心。”水清先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