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傳信[第1頁/共5頁]

他穿過花圃，走到門口，伸手拉開院門。

“我哪有不滿。我在這處所高興得很呐。好了，跟你多說無益。我且問你，既來傳話，為何剛纔尚未進門，卻就想走？”

“你，你這是甚麼話。”

“公子花了大代價，莫非就為隔窗聽上一曲？卻不肯讓奴家陪公子喝兩杯？”

“心有不滿，且自去與師尊他白叟家說，彆跟我講這些。”華服公子冷冷道。

“那倒不是。並且對我來講，他也太老了些。不過，他的確給我一種溫潤如玉的感受。”

“你的意義是，此人的身份被我們低估了？”

“不會是真有了好感吧？”

聲音聽著不大，但卻如珠落玉盤，清脆動聽，即便室外也清楚可聞。

聶玉琅是盛都最大綢布莊泰錦坊少店主，半年前喜好上了盛都永紅樓花魁琴操女人，還為她惹出一段公案。厥後琴操女人在盛都待不住，不得不來了酆城，他竟也跟了過來。

琴操女人翻開鴿舍小門，取出一隻白鴿，將黑漆竹筒係在腳上，隨後放開手，讓鴿子飛去。接著她再取出灰色鴿子，將原色竹筒係在腳上，也將其放飛。

華服男人眼裡寒光一閃，搖著頭垂垂遠去。

秀蓮坊韻香苑琴舍，正傳出錚錚弦鳴。

華服公子臉上刹時繃緊，目光朝琴操女人擺佈侍女掃了一眼。

一隻往東，一隻往西。

“你為帶話而來。”琴操女人話裡有話地說。

“噢，那是對女人而言。而我此去將跟從大師擺佈，恐將再難有半晌閒暇。”

“哈哈哈，”琴操女人忍俊不由，笑道，“看不出你還挺會做戲。”

“也算是吧。”

“是，他們也這麼想，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以是長老也同意此次行動。我此次來，也是想請女人速速傳書宜城侯，儘早派聯絡官進駐雞鳴寨，以便相同合作。”黑衣男人說。

“說得好。在你眼裡，他們的命本就不值錢。”

“所謂傳話，本來就是來催促我？”

“你，你不要裝模作樣。”華服公子斥道。

眼裡雖有幾分賞識，心中所想，倒是誰也猜不透。

“等等，”琴操女人卻又叫住他，“我且問你，前日那河洛客商來時，言談間並無非常，宣稱統統皆按打算而行，可為何此人卻在江州與本地討論人會麵以後俄然匿身，消逝無蹤？”

“對此人，此前確無更多體味。”

才子當前，卻彷彿看著一幅畫，一束花。

“是為軍器的事吧？”琴操女人會心一笑，嬌聲道。

琴操女人昂首看了他一眼，眼神不冷不熱。

自斟自飲。

“你剛鄙人說了，快則半月，遲也不過月餘嗎？”

白鴿和灰鴿撲扇著翅膀，前後飛向空中。

“如果因為這個，那還是算了吧。歸正琴我也聽了，不虧。”華服公子道。

她攀著樓梯直上樓頂。

“嘻嘻。裝模作樣，莫非不恰是我應儘之義麼？”琴操女人掩嘴而笑，“我要不裝，如何能在這暗香浮華之地，安穩待上這麼些日子，如何能將師尊他白叟家交代的事辦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