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敗北（一）[第1頁/共2頁]

元貞聽罷，仰天哈哈大笑，聲驚飛鳥，撲哧撲哧拍打著翅膀冇入長空當中，很久方纔歇停。

雲兮猜疑不已，心道：“林先生中毒在先，饑餓在後，現在說話的聲音怎地變得雄渾了很多？難不成他的毒好了麼？”

雲兮越聽越是入迷，到得厥後，完整沉醉在了此中，渾然忘了本身度量蓁兒站在竹林以外。

說到這裡，頓了一頓，又接著道：“泛音象天，按音如人，散音則同大地，三音齊出，便如六合人三籟。元貞兄一張琴器具三籟，三音交叉、變幻無方、悠悠不已當中，如高山流水、萬壑鬆風，有如水光雲影、蟲鳴鳥語，能夠狀情麵之思，亦可達六合宇宙之理。”

林杏道：“悉聽尊便。”元貞再無言語，過了半晌，琴音繞著叢林四下散開，鑽入雲兮的心間。

聽得茂林修竹當中傳來一個沉悶的聲音：“一彆多年，元貞兄弟的琴技登堂入室，又更上一層樓了。”果不其然，說話的恰是林杏無疑。

聽得林杏問道：“元貞兄笑甚麼？莫非林某說的是無稽之談麼？”

林杏哈哈乾笑兩聲，道：“過獎了，林或人也是扯談八扯，讓元貞兄與苻兄弟笑話了。這《遊春》、《淥水》二曲的絕妙之處，林某可說已聽出一二，隻不知《坐愁》一曲的企圖，又是甚麼？”

卻聽得林杏接著道：“不過嘛……”

琴聲中，仿若來了小我。聲音跟從著腳步緩緩前行，行動踏著琴聲的腳步，模糊聞聲碎葉的聲音，和著琴聲的節拍，然後隨風飄散。

林杏道：“好，那我便大膽說上一說，也不知對也不對。如果不對了，二位恕罪則個。在林某聽來，散音鬆沉而曠遠，讓人起太古之思；其泛音則如天籟，有一種清冷入仙之感；按音則較為豐富，手指下的吟猱餘韻、纖細悠長，時如人語，能夠對話，時如民氣之緒，縹緲多變。”

元貞道：“不是！元某有幸，此平生逢上林神醫如此聽客，即使是現在身故，那也不枉了。”

再過一會，又似泉水倉促流淌，美好溫馨，舒軟安閒。

雲兮心頭劇震，猜疑不已：“林外君子？此人說的是我？本來他是現我了？”

雲兮一愣，隨即聽得琴聲一轉，曲成跌宕，聲震林木，如同鬆風吼怒，陽關三疊。繁弦急管，又如一唱三歎；

很久很久，才聽的竹林中林杏歎道：“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那得幾次聞？元貞兄將‘蔡氏五弄’中的《遊春》、《淥水》、《坐愁》三曲合而為一曲，散音、泛音、按音三音用到了暢快淋漓之境地，放眼天下，能撫此琴者，已冇有第二人。”

那前麵說話之人接著問道：“不過如何？”說話的恰是林杏口中的“苻兄弟”。

元貞兄弟介麵道：“林神醫想說之話，我儘數曉得。 不消說，請屈尊再聽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