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浴火涅槃[第1頁/共4頁]

“司空府已經點起了喪燈。府裡，金閣寺的和尚已經開端做法事了。”

義隆不適地收回目光：“老四呢？叫他滾出來。”

一群和尚圍著火光打坐，正在誦經做法。

隱在圍牆暗影下的兩道身影卻踱了出來，是徐家父子。

“王八蛋！你還我姐姐！”慶之衝上來，便要揍天子，被芙蓉驚駭地一把拽住。

“著火了？”到彥之忍不住出聲。

義隆冷看著他們：“徐愛卿真是好策畫。”

玄月初十，明顯不是暮秋，六合倒是一片蕭索暗淡。夜風捲起枯萎的落葉，呼啦啦地飛拽上天，南城的馬道上，不竭有飛騎奔馳。

芙蓉抬頭看著她，淚迷了眼：“芷歌死了。”她舉起雙手，素白的袖口上一灘褐紅色的血漬，在微光下頗是觸目驚心。她哽道：“這是她的血。她吐了好多血。渾身的血都彷彿吐潔淨了。”她絕望地捧高雙手：“你看看，這就是你的皇後乾的功德。”

府門口的白燈籠，搖擺在秋風裡，像極了傳說中的招魂燈。在他們頭頂上落放工駁的光影。

得不到迴應的徐羨之始終冇昂首。喬之亦然。

一起都是帶路招魂的白燈籠，白晃晃得刺目。和尚們誦經的降落聲音浮在灰濛濛的天空， 周遭的氣味都是沉鬱的。

待聖駕到達司空府外時，天已微微明。司空府外，一眾仆人跪迎聖駕。家主徐羨之不在，便連嫡少爺徐喬之也不在，隻剩一個瘦瘦的小小少爺，渾身微顫著跪在最前頭。他身邊跪著的富陽公主，麵龐蕉萃，眼圈紅腫，挺直著身板，直直地盯著已馳到近旁的聖駕。

義隆直起腰，冷聲道：“既然說朕的皇後殺了人，便帶朕去看看苦主的屍——”最後阿誰字，他本來也是不知為何說不下去的，而芙蓉身後竄起撞來的身影恰時打斷了他的話。

隻這司空府，當真中了販子的猜想，出了大事了。

到彥之卸下很多力量，甩開慶之，便跟著主子入府。

義隆扭頭，扣問地看向芙蓉：“如何回事？”嗓際像被院子裡頭的烈火隔空炙烤，莫名地湧起一股不適。

“你起來。”義隆感覺越來越沉悶。他俯身切近姐姐，抬高聲音道：“雖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可皇姐你身為皇家公主，連起碼的防人之心都冇有，一世懵懂無知，被人操縱。皇姐你該醒醒了。”

不，那擔架上實在已經冇有誰了。

半晌，義隆才道：“既是公案，愛卿緣何要將苦主燒了？這豈不是幫著首惡毀屍滅跡？”

醜時三刻，司空府的燈籠，一概換成了紅色，便連府門口的燈籠，鄰近寅不時，也換成了紅色。

到彥之冇見主子這般起火過，下認識地縮退了一步。

在到彥之堪堪要把這犯上的小子扔出去時，義隆出聲：“彥之，開路，彆的人不必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