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渾水摸魚[第1頁/共5頁]

義隆再扭頭，就貼上她的臉了，就勢便吻了她一口：“累了就眯一會，到了，朕再叫你。”

秋嬋對這個主子身邊的貼身侍從是很顧忌的，乃至比對帝師更甚。

“不及你在朕內心的重。”義隆扭頭，寵溺地衝她笑了笑。他彷彿又重新做回了阿車，蜜語甘言隨口就能說出口了。

十九點頭稱是。

幸虧是早有籌辦，帶了備用的衣裳，齊媯移眸看著整整齊齊疊放在枕頭邊的清灰紗裙，羞紅了臉：“快去，把那些衣裳收起來。”

該來的總算是來了。義隆有些無法地輕歎一氣：“小幺，或許在你看來，朕是夙來寵慣著她的。但是，她最想要的，朕向來冇給過她。”

秋嬋清冷地瞥他一眼，也叫他慚愧地青白了整張臉。

她的手不自發地撫上平坦的小腹。

“到統領。”她在躊躇一瞬後，行的是習武之人的拱手禮，與她這身淡綠色的宮裙倒顯得格格不入。

齊媯一起回宮，都是清淺含笑的。雖則她瞧出秋嬋苦衷叢叢，卻隻道是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妒忌了，她心底不屑，隻冷瞥秋嬋一眼就含笑著閉了目。

東方，朝日初生，逸芷亭沐浴在晨光裡，像披了霞帔的新婦，霞帔從粉紅到赤紅，再到光芒萬丈，淙淙琴音也高漲起來。

蕪歌陪著義隆在逸芷亭看了日出，又下山去棲霞堆棧吃了早膳，兩人才如膠似漆地回宮。義隆宣見了幾個臣子，便趕回鐵甲營練兵。

亭子的石桌上，悄悄地躺著那把伏羲。是她為阿車親手製的那把琴。也不知阿車是何時叮嚀人把琴取來的。

晌午的日頭熾熱，秋嬋有些膽怯地走向宮牆角下的官服男人。她與到彥之疇前並無太多交集，一個是絕命崖的死士，一個是狼人穀的鐵甲殺手，他們是全然隔斷的。

“哦。”蕪歌總算切入正題了，她咬唇，濕漉漉的眸子忿忿的，“既然有我就夠了。那袁齊媯呢？也就不要了吧。”

蕪歌一會望著晨光，一會望著雕刻在宿世的清雋男人，心底的酸澀被這久違的琴音酸作了漫天的痛苦。她毫無征象地滴下淚來，等一曲結束，義隆走過來攬她入懷時，她早已淚流滿麵。

他悄悄地輕喚阿誰名字，慚愧地閉目。

“混鬨！”拓跋燾瞥一眼奏摺，撂在了一邊，“把人轟歸去！”

當日，蕪歌就領著皇次子修明搬出了清曜殿，移居富陽公主府。

老伴計直點頭，笑歎道：“這權朱紫家的癖好，豈是我們這等窮鬼想獲得的。”

小徑兩旁的野草，濕漉漉地掛著晨露，拂過袍角，黏答答的，非常不適。蕪歌有些嫌棄地撂起袍角，閃避著露水。

“她圖謀的，隻怕比拆穿更可怖！”彥之冷聲打斷她。

“她說有要事與陛下相商。”

到彥之回眸，冷冷地諦視著她：“昨夜主帳裡的藥，是你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