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自食惡果[第1頁/共5頁]

她還記得娘回她一笑的模樣，那種萬念俱灰和痛不欲生的模樣，時隔十五年還曆曆在目。

義康解嘲地笑了笑：“算不得是上了疆場。倒有點打家劫舍的意味。”

“隆哥哥，我我不曉得她在說甚麼。”齊媯疼得輕顫，眼淚和細汗淌了滿麵。

“微臣遵旨。”

婉妃和端妃對視一眼，都站起家來，主持大局。

秋嬋不敢欺瞞，顫聲道：“是。”

齊媯的目光落在那支紫雲釵上。身邊的醫女還在手忙腳亂地籌辦剪子、烈酒、繃帶，還在磨磨蹭蹭。

義隆的目光在觸及那片血紅時，驀地陰沉。他死力按捺狂湧的氣憤和焦心的熱誠。阿媯對皇子一事明顯毫不知情。眼下，她的性命更加首要。他承諾過莫姨要照顧她平生。哪怕她犯了不成寬恕的罪惡，為了莫姨，他都要保她性命無憂。

義隆腦海蹦出一句“自作孽不成饒”，可心底的怒意卻有增無減。

齊媯一臉驚駭和難以置信地看著昏倒在到彥之懷裡的小賤種。這個小賤種是何時曉得水銀的？甚麼姦夫淫婦？

義隆屏退宮人，單獨靜坐著，哪怕隔著道道宮牆，他還是模糊聞聲阿媯的慘叫。

“父親為何要如許對你？為何？”她看著娘一口一口地吐血，便回想起那夜，父親一臉討厭地看著仆婦灌娘喝下那勺水銀的景象。她被嬤嬤桎梏著轉動不得，連嘴也被死死捂住，她連一句爹孃都叫不出聲。她的父親，就是那樣鐵石心腸，眼睜睜看著她們母女掙紮。

他不愛阿媯。

“皇兒，我的皇兒！”齊媯捂著肚皮，疼得滿頭大汗，目光在觸及腿下汩汩的血紅時，一把攀住義隆的胳膊，痛哭出聲，“隆哥哥，救救我們的皇兒！”

在玄色錦靴投落在她眼底時，她緊緊閉目，下一刻，公然就有一隻鐵鉗般的手死死扼住了她的脖子。

鐘愛的，哪怕是已與彆人生有子嗣，他不還費經心力奪返來，奉若珍寶嗎？

她還記得娘罵最後這句時，血絲纏滿了她的牙齒，她看著像個嗜血的吸血鬼。那一眼，叫她不寒而栗。這麼多年，一向反覆在她的夢魘裡。

“咳咳咳――”秋嬋捂著脖子，大口呼吸，不住咳嗽，半晌，才伸謝，“謝皇上不殺之恩。”

偏殿，齊媯的傷口還未止血包紮好，就已經大口大口地吞嚥著保胎藥。

這類不愛，與阿媯失身於人，並無關聯。

好一招請君入甕，好一招借刀殺人，好一招自食惡果。

到彥之搶在最後一字落音前，點下了她的昏睡穴。她立時就軟倒在一臉烏青的夫君懷裡。

彥之正摟抱著不盈一握的衰弱老婆，撞上主子的目光，麵色從烏青褪作青白。

裡殿，義隆鞠問完翠枝，已然曉得了水銀的後果結果，來龍去脈。

義康朝她走了過來。三個月不見，他曬黑了一些，玉白的麵龐添一層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