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南嶽祭天[第1頁/共5頁]

“對不起。”義隆緊擁住她。

義隆微怔，俯身摟住哭得一抽一抽的孩子。他一下一下寬撫著小傢夥的背，年幼時，除了莫姨未曾有誰如此寬撫過他。

到彥之抬眸，悵惘地看著主子，雙手倒是下認識地乖乖拿起那片麵具。他戴上麵具，便又是阿誰常隨狼半夜的鐵麵殺手。

蕪歌怔了怔。旋即，她回想起袁齊媯被撕扯出承明殿時，歇斯底裡的那番控告。她點頭：“我纔不會那麼傻呢。”

小傢夥雙手摟著義隆的胳膊，悶悶地點了點頭。

蕪歌笑了笑，部下的力道更重了一些：“好孩子。”她不知為何才短短三字竟然哽住，淚莫名地滑落，被北風吹過，像冰淩割在臉上。

元宵節那夜，北三所傳來訃告。纏綿病榻月餘的靜妃，俄然離世了。六宮無不震驚錯愕。阿誰曾經高高在上的皇後，固然明麵上不受寵，倒是獲咎不得的。檀婉妃和王端妃未曾猜想過，袁齊媯竟然死了。

到彥之震驚地看著主子。

而天子的鑾駕早已安設安妥，浩浩大蕩地開出了雲龍門。

他深深叩首：“卑職最想的是留在主子身邊。卑職也知，這是癡心妄圖。”

三人的手，緊緊相扣。

翌日淩晨，當朝廷和六宮得知天子要去南嶽祭天時，俱是震驚。

王端妃的神采總算變了變，瞬息，又笑道：“聖意難測，做妃嬪的做好本身就好。”她說完，點頭以禮便回身拜彆。哼，當年四大輔臣裡，徐獻之一家獨大，其他兩家都暗中投奔了徐家。隻要檀道濟那隻老狐狸，騎牆一陣後，背叛了皇上，因此纔有了現在的權勢。

“傳聞到夫人還被關押在天牢，到彥之倒是失落好久了。到彥之失勢，彭城王失勢，於你我兩家並無好處。”檀婉妃相較於王端妃，畢竟是缺了些慎重，不太短短一句收場白，就急不成耐地直奔主題。

無數個暗夜，他不是冇幻念過有朝一日，能與阿誰惹貳心疼的女人遠走高飛。可機遇就在視線時，他卻莫名地想起那張瘦如乾枯的臉和噙滿淚水的眸。

蕪歌不置可否。她倦了，更對身側的男人絕望了。她現在滿腦筋想的，不過是如何持續下一步。

他一把抱起小傢夥掂在懷裡，輕聲欣喜：“你另有母妃，她是你的姑母，和親生孃親是一樣的。”他邊說邊走近蕪歌，一手抱著小傢夥，一手牽過蕪歌的手覆在小傢夥的手上。

到彥之大半張臉都蒙在鐵麵具後，看不清神采，隻慘白的唇和蒼茫的眸都在微顫。

建康的夏季，濕寒入骨。

蕪歌單膝跪著，摟著毛茸茸的大腦袋，好久，才鬆開。

“齊兒，你雖不是父皇和母妃親生的孩子，但更勝親生。在這宮裡，你不是一小我，你是有爹孃的。”義隆說這番話時，語氣微有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