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斯人已去[第4頁/共4頁]

義隆的眸驀地有些失神。

茂泰不懂，那徐蜜斯為何向來不怕主子，見主子起火，她反倒咯咯笑道，“你妒忌了啊？那盤點心，可不是我送給阿康的，是他自個兒搶去吃的。我頭一回下廚，嘖嘖，連明媽媽喂的阿黃都不愛吃。他要，便由著他唄。倒是這個荷包。”

徐羨之自那日退朝歸隱後，便深居簡出，白日裡不是垂釣，便是習字，偶爾還去金閣寺找心一和尚下下棋。

初時，大家都覺得主子心儀徐家蜜斯。不管徐家蜜斯如何嬌蠻率性，主子都一笑置之，非常包涵。

茂泰嚇得噗通跪下：“皇上饒命，主子天然是皇上的主子，主子隻是隻是――”

“你懂甚麼？叫你畫，你便畫。”賢妃有些不耐煩。

“可奴婢傳聞――”宮女決計抬高了聲音，一牆之隔便聽不逼真了。

賢妃微微側首，嬌笑道：“臣妾樂意至極。”

齊媯猛地抬眸，直撞上他冷酷的眼神：“皇……上？”

義隆悄悄拍了拍她的背，力道非常和順，可說出的話對齊媯而言卻無異於好天轟隆：“早些歇著吧。朕已擬旨選妃，時候倉促了些，這段光陰怕是要勞累你了。”

一同入宮的女子當中，賢妃檀香宜彷彿是最合皇上情意的。她雖非絕色，但容顏清麗，舉手投足間既有高門貴女的雍容之姿，又帶著一股子小女兒的嬌憨。皇上翻賢妃的牌子翻得最多，在翠賢閣的光陰，麵色也比在其他宮裡要舒暢很多。

不久，茂泰便捧著滿滿一禦呈盤的綠頭牌上前來。

另一個貼身宮女勸道，“奴婢也覺著，娘娘天姿國色，實在犯不著去照著那麼個倒黴的人。皇上若當真看重她，豈會由著她死？”

義隆回過神來。“是嗎？”他低喃。邇來，阿誰滋擾了他十年的女子，總如現在這般越來越頻繁地，毫無征象地在他耳畔喋喋不休，在他腦海晃來晃去，乃至在他夢裡清冷痛恨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