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分道揚鑣[第2頁/共5頁]
義隆雙目熬得通紅,清楚泛著淚意。
隻要他情願,他有一萬種體例拘住小幺。可不知為何他竟一種都不想用了。
義隆自發得是個殺伐果斷的人,五載分分合合,他才恍覺他並不果斷,起碼在情事上,他極是柔嫩寡斷,拖泥帶水。
兩人對視很久。
宗愛悻悻地噘了噘嘴,也就這些時候,他另有點昔日高門少爺的影子:“那陛下,主子可否解纜去郯郡?”
義隆頓在視窗,北風吹亂他的鬢髮,袍角被拉拽得呼哧哧的。
乾枯的枯草收回纖細的沙沙聲,讓蕪歌的聲音蒙上一層迷濛的感慨。
蕪歌接過,咕嚕咕嚕喝了兩口。她遞迴水囊時,視線的人卻不再是婉寧,而是徐湛之。
拓跋燾隻感覺這張潮紅的小麵龐當真是揪心,疼惜地覆手上去,悄悄撫了撫:“難受吧?不怕,父皇在,牛鬼蛇神都不敢靠近晃兒。”
太醫接太小傢夥的胳膊,覆手上去,再次診脈。實在,小兒高熱固然凶惡,卻極是普通。這二皇子比起大皇子來,身子健碩很多,一歲半才頭一回感冒,宮人們已是照顧得很妥當了。
宗愛張嘴還想說點甚麼,可忽地就似讀懂了拓跋燾的神采,旋即便咽回了話。
鼻眼痠澀,她深吸一氣:“徐湛之,實在我最該恨的人是你。袁齊媯想上位,邱葉誌想複仇,劉義隆是一箭雙鵰,他們對於徐家都無可厚非。唯你是我們血濃於水的嫡親。”她的眸子裡排泄淚來,“可你卻背叛相向。”
隻是,他們此生都再冇有兄妹暢談的機遇了……
歐陽不治騰地站起,恨鐵不成鋼地走到他身後:“你說你這小子如何就這麼一根筋呢?是,袁齊媯不但是你的嫡妻,還是故交仇人所托。可她又不是你想牽手過一輩子的人。你怎就這麼陳腐呢?為了這麼個惡婦,放棄心上人,你腦筋進水了?”
這已經是他燒掉的第五封飛鴿傳書了。
拓跋燾的目光又變得迷離了。半晌,他才道:“不忙,等晃兒退熱再說。”
距南嶽兩百裡的官驛,劉義隆攥著飛鴿密報,深思好久,終是順手把那小布條扔進了炭盆裡。
他們一個往北,一個往南,分道揚鑣,越離越遠。
他們急行至入夜,便宿在了一處破廟裡。
蕪歌未曾猜想北上一起竟如此順利。
那日的相擁,他是當作此生的死彆來對待的。
歐陽不治氣得吹鬍子:“你如何還犯渾呢!”見他還是冇反應,老頭子一把拽過他的胳膊,想好好經驗一頓的。可當那小子被他拽得竄改頭時,他直接驚住。
當下,他彷彿是瞭然麵前的天子為何失落陰霾了。他站起家:“是。姐姐乃至冇給我捎信。”
“去萬鴻穀那一起,同現在何其類似。我就是一起聞著這些肉香,從蘭陵一起到新平的。”眸底閃過淚光,帶著森森寒意,她勾唇,嘲笑那刻,驀地扭頭望向火堆,把幾欲奪眶的淚水蒸騰在火光裡:“徐湛之,你如果親目睹過萬鴻穀,你下輩子都冇臉轉世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