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心的解藥（大結局）[第1頁/共5頁]

“心一，削髮人不打誑語。可天一為了你，卻騙了老夫。甚麼凰舞九天，止戈天下，嗬嗬，好個刁鑽的老衲人，哄得老夫千裡迢迢救你，護你。嗬嗬，真真癡傻。”

“朕再不露麵，這天下都要大亂了。”平淡的聲音帶著一絲落寞的笑意，聽得老頭子落下幾滴馬尿來。

義康微張著嘴，驚嚇過分模樣。瞬息，他噗通跪下賠罪：“皇兄，臣弟絕無不臣之心，臣弟——”

“好啦。”義隆打斷他，微微回身。他側顏超脫，頂著滿頭月白銀髮，便更加顯出幾分脫塵之色來：“不過吐幾口血，又死不了人。少囉嗦，走吧。”說罷，就邁出殿門，循著大盛的日光疾步而去。

“我不平！我要見皇上！”檀道濟還在嚷嚷。

平城，方山，鳳凰台，夕暉幽幽地冇入凰水。波光粼粼的水麵，密密麻麻擠滿遊船。河堤兩岸，黑壓壓的人頭攢動。

天子被彭城王軟禁的坊間傳聞，早在檀家挾皇宗子奪嫡之前，就已在官方造勢，鬨得沸沸揚揚。時下，百姓雖敢怒不敢言，望向那位王爺的目光卻變對勁味深長。

義隆回身，從高台上拾階而下。

狼半夜勾唇含笑，塤音驟止……

義隆本來都已穿戴好朝服，啟鑾開赴法場了，卻接到北地密報。隻一眼，那身朝服就報廢了。殷紅的血，染紅了明黃衣衿。

“六合為證，凰水為聘，朕拓跋燾本日迎娶吾後赫連蕪歌。”

義隆抬眸，偏頭看向義康，笑了笑：“阿康，朕禪位給你，如何？”

天子即位四年，終究迎來他的首位凰後。

“等等我，走那麼快做甚麼？”他連趕幾步。

義隆隻感覺心口血氣翻湧，他下認識地捂住，勾唇清淺地笑了笑。他抽出阿誰斬字，甩手撂下高台。

本日的監斬官是彭城王劉義康。

義康一身藏青常服，背手立在法場高台，清清冷冷地望著被押跪在法場的那排父子。他輕視地瞥一眼檀道濟，無聲地冷哼一句。

蕪歌笑著貼入溫熱的懷裡。不知為何，她驀地想起一小我來。

“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在狼半夜眼裡，威風凜冽的狼王也不過是當年那隻叮叮鐺鐺繞著小幺團團轉的小崽。他們的小崽，狼幺兒。那黑壓壓的是他們的子子孫孫。

“不必。”

赫連蕪歌成為繼仙逝的昭儀娘娘，不，是玉貴妃以後，有一名凰舞九天的宮妃。

不止九子。

五年前，徐司空府滿門開罪，午門問斬是在寒冬臘月。現在，輪到檀府，倒是在盛暑八月。

鳳凰台兩側的銅柱，燃著烈焰，像九天凰鳥浴火涅槃的道場。

蕪歌與拓跋燾並肩站在鳳凰台上，俯瞰大魏百姓。蕪歌感覺有種失重的不逼真。夜幕裡盛開的燦豔火花，是她十六歲之前幻唸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