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冤家路窄[第1頁/共4頁]

“貓的眼睛，綠油油的，特彆是早晨還冒著綠光，咦――看一眼，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阿誰女子抱著雙臂，搓著胳膊，一雙黑亮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模樣，還曆曆在目。

蕪歌哈腰撿起地上的鞭子，折了起來。她垂眸，長長的睫掩著，瞧不清楚情感：“嗯，不練了。你說的對，我再是苦練，卻還是敵不過你一招，無謂華侈時候。”

“你這阿彌陀佛的風俗，得改改了。不然，明天上路，哪怕是喬裝易容，也很輕易穿幫的。”蕪歌定睛看向心一，重新到腳地打量起來。心一早被她逼著換下了僧袍，改著了一身青白長衫，頭頂已冒出指餘長的短髮，看起來毛茸茸的，配上他唇紅齒白的清雋麵龐，竟有一種像極了黑凰的感受。

心一竟有些無言以對，早知如此，他便該早些脫手卸了她的鞭子的。

門客們還是是嫌棄，七嘴八舌地嚷嚷。

狼半夜因著心底冒出的這個動機，煩惱不已。他狠狠瞪了那對父子一眼，回身便走。

哎――心一感覺，這個女子必然是佛主派到他身邊，助他修行的磨難……

狼半夜看著病癆少年摟著那隻黑貓，垂憐地撫著。他驀地收回視野，內心更湧起一絲罪過的打動。他真想抽出袖中的匕首，割下那隻耳朵來。

蕪歌的麵色，雖已規複了赤色，卻還是慘白的，較之疇前莫名地添了一種楚楚不幸卻又孤清冷傲的美。特彆是她當下如許解嘲的笑容，莫名地惹得心一悲憫不已：“我本是該死之人。我的命，是母親換來的。這條命，已不再屬於我了。我現在隻為徐家和潘家而活。”

蕪歌風俗性地撫了撫貓兒的腦袋，隻眼睛還是盯著心一。

“好好。”掌櫃的得救般答允。

阿誰女子，最怕貓。特彆是黑貓。

“阿彌陀佛。”心一閉目，罷了罷了，或許這真是她獨一的重生之路吧。他隻當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而現在，他更是抱著送佛送到西的動機，乾脆幫她到底吧。

絡腮鬍不覺得意地撚起一顆毛豆扔嘴裡，輕笑道：“這頭狼崽此來怕也是來找徐湛之的，恰好給我們開路。”

攥著鞭子的手，無認識地緊了緊，蕪歌綻出一絲笑來：“心一，你要幫我。我此去魏國，是要給徐府上百條性命留條後路。你幫我，便是救了全府的人。”

翌日淩晨，蕪歌和心一便出發前去滑台。她本來落腳的處所，就是靠近北境的荒涼之地。當天的傍晚，兩人已到達滑台最大的堆棧“遠方客”。

她止住話，移眸看向他，笑容更甚，非常篤定的語氣：“並非父親放棄我，哪怕為了娘，他也不成能放棄我。是我想脫胎換骨重新開端。北方戰事已起，明日，我們就解纜去滑台。”

心一接不上話來，隻風俗性地雙手合十，低喃道：“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