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第2頁/共4頁]

在司夫人開口之前，急聲道：“我竟忘了給哥哥報信說晚點回。既如此，我便先隨哥哥先行歸去了。”

我瞧見他笑，月光下那清雋冷酷的麵龐彷彿也和順了多少，眸光安寧，裝點著星光。

“恩？是說被七殿下帶返來的，安和郡主？”

陛下並不理睬我。

思路間，園內挑燈出去個女子，止步站在門邊，朝涼亭的方向一福身：“夫人。”

陛下這回是真笑了：“反覺得榮。”

丞相府內稍長的路程，很適時宜的消磨了我恨不得飛撲到陛下那去的打動，保持矜持：即使陛下現在能夠毫無負累的靠近我，卻仍不能接管我主動對他的密切，奇特得緊。

司夫人像是看懂了我臉上的難堪，溫暖一笑，“如果如此，無妨請殿下入府來坐坐，好生籌議一番，望他再同你批個假。”

“說。”

陛下乜一眼我抓他那手，冇吱聲。

這單音的一個嘲笑，實感倒是極強的，我背脊骨都冷透了大半：“大略是，可我同他門不當戶不……”

像是雲外敲響的一聲警鐘，震醒了我玩開了一整日、將防備拋諸腦後的渾噩。暗自挑了下眉，默了好久才道：“司蜜斯是覺著殿下一句承諾，尚且不敷分量正我的名聲麼？”

“她能夠要來咱家說親了。”

我一愣：“啊？”

“……”陛下目不斜視。

“我是個挺端莊的好女人。”

好甚麼呢？我這身份同司程這宰輔以後門不當戶不對的，她難不成是想為我做媒？

我見陛下涓滴未提晚歸的事，天然是能將話題踢多遠就踢多遠了。轉念一想，內心當真暗澹一片，做衰弱狀扶住他給我係衣帶的手：“哥哥不提還好，我忍了大半日，現在當真是心疼到都不動道兒了。”

未出閣的女半夜了不便見客，司凝雪並未將我送到門口，在另有些間隔的處所，遠瞭望上我家陛下一眼，便在侍女的提點下，神采暗淡掉頭分開了。

忽而便想起去賭場的那回，齊翎齊惡鬼親身去接他家夫人。我當時還想，他堂堂一個錦衣衛批示使，媳婦兒玩牌歸家晚了，他竟半點架式冇擺，還怨氣實足親身過來提人，半點不似人嘴中阿誰陰狠暴虐的惡鬼。這份在乎，叫我都有些羨慕那林夫人。

杵在那半晌冇作聲的司凝雪點頭應個是，恭候著司夫人分開了。

我內心一跳，在忐忑健忘給他報信之前，無可停止湧起一股說道不清的情感。

夜了，丞相府門前垂掛著兩盞風燈，暖和的光，在夜色中昏黃如水。

馮靈靈亦道：“對啊，預備晚些一同玩牌九呢，你走了我們不就冇人了麼！”

那頭玩弄著紙鳶的成雪掉頭過來，大喊不可：“你怎的就要走了呢，我好不輕易向父親叨教，在丞相府中過夜一夜多玩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