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張 少年磨刀[第1頁/共4頁]
正對著街角方向的一個小孩不經意間抬開端來,看到一臉急色的夫子,頓時慌不迭地起家,一下子帶倒了他身邊的幾個小傢夥兒。
“一!二!三!四!五!六!七!七聲?”
一陣清脆的銅鑼聲打斷了文曲縣小縣城的安好,驕陽炎炎的午後,人們正要尋一處陰涼地,在枯燥的蟬鳴聲中小憩半晌,這一陣銅鑼聲就打斷了人們的好夢。
“冇錯,遵循大雍帝朝法規,鳴鑼昭告,三日以後,中午三刻,行法場,斬立決!”
有伕役在柳樹底下的茶鋪裡抓起一壺涼茶就往嘴裡灌,一邊灌還一邊罵罵咧咧地抱怨著,十裡長街上的紅袖香樓中也不時地深出一兩隻烏黑的藕臂撐開閣窗,暴露一張張宜春宜嗔的媚顏,有人還大膽地朝下嬌俏的抱怨道:“官家哥哥,昨晚兒不是才從奴家這裡過夜嗎?今個兒大中午的如何又忍心打攪人家睡覺啊!”
窯姐兒又往外探了探身子,朝著遠去的衙役看了一眼,邊看邊向夫子問道:“柳先生,書上說履行斬立決不是得有劊子手嗎?我來這文曲縣也有三年多的時候了,可冇有傳聞我們縣有敢砍人頭顱的劊子手。”
“夫子……”
“七殺?”
“鬼頭刀不是屠刀!劊子手也不是屠夫!”少年楊凡一臉的倔強和冰冷。
柳夫子眼睛一掃,就朝此中的一個孩子問道:“文平,瞥見你楊家哥哥了嗎?”
楊凡聞言渾身顫抖不已,神采漲得通紅,柳夫子說得不錯,他的父親之以是將他送來文曲縣就是因為文曲縣人少地薄,十幾年也不見得有一個斬立決要履行,如許他的殺孽也就少了一些。
柳夫子轉過街角,來到一排低矮的屋舍前,班駁的石牆上爬滿了青藤,幾根柱子搭成,蘆草封頂的大門前幾個身穿粗布麻衣,梳著沖天辮的小孩子在逗著幾隻捉來的螞蚱,歡聲笑語不時地從孩子堆裡傳來,可見他們玩得很入迷。
一日劊子手,畢生血腥路!
“七聲啊!如何了?”
楊凡看了一眼手中的刀,刻薄的刀背上一個栩栩如生的鬼頭圖案,刀刃敞亮如鏡,即便是看上一眼也令人寒氣直冒,雖不能切金斷玉,但是鋒利比之一些百鍊鋼刀也不遑多讓,這是屠刀嗎?
“真他奶奶的不讓人清淨!”
夫子提到‘楊家哥哥’的時候,阿誰叫文平的小傢夥就雙眼一亮,顯得對這個名字非常靠近,用力地點了點頭,小傢夥帶著一絲奶聲奶氣說道:“夫子,楊家哥哥正在家呢,我出來的時候在門口瞥見他了。”
“聽鑼聲?”
“嘶!”
“也就是所謂的斬立決!”
一向對這位印象中彬彬有禮,溫文儒雅的年青夫子有好感的窯姐兒看到夫子的模樣也是內心一緊,顧不得衣衫不整,探出身子孔殷地問道:“柳先生,這是如何了?這個鑼聲有甚麼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