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第1頁/共9頁]
夏太醫本來正因她的冥頑不靈感到氣悶,成果被她這麼一說,統統的絕望刹時都消逝了,竟然另有一絲老懷得慰的光榮,感慨著老姑奶奶總算冇有傻得不成點撥,她胡塗歸胡塗,還是曉得好歹的。
夏太醫聽完沉默,略頓了會兒才問:“那麼小主接下來籌算如何辦?此次的經驗,能讓小主三思而後行了嗎?”
夏太醫的調門又抬高了半分,“澤漆插手玉容膏,能使皮膚紅腫,痛癢難消。”
頤行嘴上諾諾應著,內心現在卻在大聲感慨,夏太醫的手真有力,真暖和。
但是頤行卻自作多情地一通胡思亂想,原想問一問夏太醫有冇有結婚的,但畢竟冇美意義問出口,便將那瓶澤漆緊緊握在手心,內疚地又望他一眼道:“您放心,這回我必然把事辦成,毫不孤負您的希冀。”
不知為甚麼,彷彿拜彆一次比一次意味深長,他說好,邁出門檻又轉頭望了眼,站在簷下道:“小主傷勢不重,細心作養兩天就是了,倘或有甚麼不適,再打發人來禦藥房傳話。”說完複拱了拱手,“小主保重,臣辭職。”
晴山冇轍,壯了壯膽兒道:“主兒彆慌,主子上外頭支應著去。倘或真是來請脈的,就說主兒統統都好,已經睡下了,把人勸歸去就成了。”
關於這一點,頤行總有些想不通,“您說您這麼好的醫術,皇上又那麼正視您,為甚麼不把您的官位再往上調一調呢,您到現在還是個八品。”
頤行順勢又問:“您資格淺?我瞧著不像呀……”邊說邊齜牙笑了笑,“那您是哪年入仕的,本年春秋多少呀?”
頤行獵奇地探出腦袋看,本來是貴妃跟前的流蘇,正從南邊廊廡上過來,邊走邊道:“今兒天真熱,太陽照在身上火燒似的,你如何不避避暑,還蹲在這兒除草?”說罷瞧見了頤行,忙止步蹲了個安,揚聲道,“頤主兒,主子來給您存候啦。”
本來瞧著那樣骨節清楚的十指,觸上去該當是清冷的,誰知她料錯了,他的掌心明顯很柔嫩。一雙清臒卻柔嫩的手,戰役凡人不一樣,這是頤行頭一回和他指尖相觸,固然本身的指腹腫脹著,相形見絀,卻不能減少她此時內心的小鹿亂闖。
老姑奶奶那雙碧清的妙目移過來,謹慎地盯住了他,“夏太醫,今兒儲秀宮裡產生的事,您已經傳聞了吧?以您對我的體味,八成能猜出我這麼做的企圖,是吧?”
當夏夫人,應當比充後宮強,她算是想明白了,感覺後宮人多熱烈,那是因為她壓根兒不奇怪皇上。可夏太醫不一樣,他一瞧就是好人家出身,也許家裡頭有小橋流水,有標緻的小院和藥廬,每天在宮裡稀鬆地當著值,夜裡回家,枕著詩書和藥香入眠……
中路是往儲秀宮正殿去的,夏太醫熟門熟道上了西路,打廊廡一嚮往北是綏福殿,再往北,就是猗蘭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