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老兵的光輝歲月[第2頁/共3頁]
想必,林老爺子冇少在孫子麵前誇耀本身曾經的光輝光陰,曾經的光輝戰績。
八年前,他從邊地回到長安,屆時,兄已故,弟已亡,祖宅遺產都歸了兩名侄兒,他也不爭不鬨,來到這‘安樂窩’搭了個茅草棚子,就這麼住下了,一呆就是八年。軍部每月放的微薄退休銀子都變作了酒錢。
――土生土長,有錢人家的少爺帶著保護仆人,與外來戍邊血氣方剛的年青軍士相遇,相互看不紮眼,暗裡裡總會擦出些血腥的火花,這是在所不免的劇情橋段。
人年紀大了就喜好嘮叨,老爺子幾次唸叨曾經的‘霸道人生’,林平的耳朵裡都聽出老繭了,對於老爺子和馬戎、秦守革之間的芳華糾葛,的確到瞭如數家珍的境地,睡夢中都能講出一兩件老爺子引覺得豪的公案。
馬戎單臂撐桌而起,怒容赤麵,脾氣不減當年!
林平低下頭,偷眼裡用眼角看向秦天。
愧,卻不悔。
“老爺子,您還為鳳鳴巷被我爺爺擒住後潑糞的小事活力呐?”
一杯酒引的戰役,一瘦巷引的血案……
林平麵露難色道:“老爺子,這筆墨紙硯隻要筆和紙,冇有墨與硯......您不會是想讓我們揮刀割肉寫血書吧?”
馬戎連連點頭,彷彿林平的爺爺還活活著上,是一件很不成思議的事兒,且令他非常遺憾。
“我分開的時候,你還是個小蘿蔔頭呢,冇過幾年,個頭都快趕上我了!”馬戎不無感慨地說道,又一指林平,問道:“這是誰家的娃娃?”
馬戎吹鬍子瞪眼,舉著銅質的煙桿子,彷彿秦天和林平敢說個不字,煙桿子就會朝他們的腦袋子上狠狠落下。
馬老爺子放心手中的長煙槍,走到水缸前濕了濕手,旋即行至灶台後抓了一把燃儘的灰燼,在手中捏巴了幾下,似在揉麪團、捏泥人也似,回到桌邊,將儘是褶皺與老繭的手掌攤開,隻見其掌心中一團黏稠的烏黑......
“學問冇幾兩,書白癡的臭端方倒是染上很多!鬥大的字兒識不得一籮筐,窮講究個啥?!”
這,就是男人!
秦天心中好生忸捏,想到待本身如親孫般庇護的秦守革,想到他這些光陰定然心急如焚,更是慚愧難當。
“老殺才!老狗才!”馬戎拍桌子痛罵:“這個不要臉的老東西,不敢真刀真槍的乾,竟做些不入流的下作活動!要不是那早晨我喝多了,千萬不成能中了你爺爺那老狗才和幾個狗腿子仆人設下的埋伏!”
許是為了鎮子上獨一一家旅店的年青老闆娘,為了她先敬哪一邊的酒。許是為了誰先踏進隻容得下一人收支的冷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