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第3頁/共4頁]

他點了點頭，有些難堪地站在那邊，彷彿不知該走還是該留。四下寂靜，時有微微清風拂過，拂起他一頭烏黑濃墨般的長髮，另有發間那嵌金的瓔珞紅繩。

“那等梅花開時，我備好硃砂畫筆等你。”

“你或許會奇特，在和邏邪王比試當天，為何我在遙遙搶先的環境下，持續錯失時緣。這件事你卻向來冇有問過我。”他目光幽幽地看著我，似是但願獲得我的答案。

再淺顯不過的酬酢，語氣裡卻安葬著千萬種思路似的，沉得叫人透不過氣。

見他那樣，我內心升起一絲就此作罷的動機，卻禁不住調侃，“殿下何出此言，我怎敢怨懟您，您是金枝玉葉，我是草澤孤女，本就不相配得很，退婚也是道理中事。”

我聳了聳肩，“我向來看不懂那些戲，隻感覺喧華罷了。這裡夠溫馨。”

他見我不言，又持續道，“你我之間的曲解，又豈止這幅圖呢。記得元月初七，我約你在夢湖相見，苦等不至，遍尋你之際，卻見你和少琮一起登上了畫舫……”

“多謝殿下體貼，我很好。本日皇上壽辰，殿下如何不去太元門祝壽，反而來這書閣當中？”

“是真的。”我雲淡風輕地拂了拂袖袖，“二殿下莫不是感覺落於人後，有些不甘？實在也為時未晚，我和榮雅的婚期定在半年以後，另有光陰。”

他苦笑，“實在，厥後我常常回想，那一天，你墮淚的模樣，無助、猜疑，卻又帶著不平。邏邪王握著你的時候，我恨不得將他的手砍斷，可我鬼使神差地留在原地，心想，歸正這一輩子我都不能具有你了，還不如早些罷休，讓你恨我。”

他竟等了我那樣久……

“你或許不信，實在當時我真冇恨過你，我隻是想不明白，你為甚麼會放棄我。你對我那麼好，那樣庇護我，每次跟你在一起，就像是一場暖暖的夢，我甘願甜睡不醒。”

“少琮，她好歹是個女人家，你未免過分狠心了。”

一幕一幕，在火焰般的光影中流轉，然後，火舌一舔，逐步殘破、泯冇。

“容天衡……”我真想讓他彆再說下去了，可想到這或許是我和他最後一次伶仃的對話了，有些事情，明天不說，一輩子都一定能再聽到，不由得又寂靜地聽下去。

“我看得出，當時他說的話令你擺盪了，可我驚駭問出口，我和你之間就再也回不到疇前了。”

我起家麵向他，“殿下還是稱呼我郡主吧。固然你我曾熟稔到以名字相稱，但現在人事已非，瓜田李下，還是謹慎的好。”

他的手撫過我的眼睛，將我的眼睛合上。我感遭到本身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