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曲終將落[第3頁/共4頁]

他又重新將箱子蓋上，用鎖鎖好了，將那鑰匙遞給林嵐。

他將大箱子翻開，將一串令牌遞給林嵐，說道：“記得第一次走貨，鹽幫的教員傅帶著我闖西北，那段光陰，回想起來，真是五味雜陳。最可駭的不是官家的人，我們走貨，都是替官家辦事，最怕的是同道中人，另有那些盜窟上的匪賊。”

“阿嵐啊，千萬不要和官作對。”

“不敢。師父如許安排就是有師父的事理。這幾日和小師弟相處，確切感覺小師弟的見地比我強，阿珺佩服。”

“一拜關公，忠義為先。”林嵐跟著說道。

竹板這麼一打。

三人連拜三下。

楊信永雙手交叉著，抬眼笑道：“擺渡阿三早就奉告我了。再毒手，能有東風渡的騷人毒手？明知要走貨，現在這個點不來的，已經是決計要與我楊某恩斷義絕了。”他的眼神有些狠戾。

“是。”

“三拜呂祖，四海通達。”

楊信永對勁地點點頭，說道：“好！阿嵐，你跟我出去。”

“啊甚麼啊，叫你領頭，又不是讓你上刀山。”

林嵐一愣，在場跟著楊信永的人一樣丈二和尚摸不著腦筋，不曉得楊信永這一出是鬨哪樣，讓一個方纔收下門內幾天的人去爭大鹽梟的位置，是不是瘋了。

“但是師父，我方纔入門，不懂端方啊。”

楊老鬼點名道姓要了場好戲——血戰獨孤城。

“想在想想，這些東西都用不上了，你如果有出息，就彆來梨園取，但真的活不下去了，我會和梨園的老伴計交代好，你能夠來取。”

“師父，這個是不是有些過分了，您老當益壯，阿嵐另有很多要跟你學，如許倉促決定，阿嵐恐怕難達到您的希冀啊。”

梨園內，徹夜的第二場，被全包了。

“嗯。”林嵐點點頭，回身拜彆。

“冇看錯，冇看錯啊。”楊信永笑歎了兩聲。

“呼延珺給師父存候。”

曲終將落，這一脫漆的梆子，是否還能敲出當年的老腔？

“阿嵐拜見師父。”

老伍低頭，遊移道：“楊頭兒，要不再等等？陳爺顧爺他們，或許碰到了甚麼毒手的事。”

林嵐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桌上，幫著將那大箱子抬到一邊。

楊老鬼歎了口氣，說道：“甚麼時候了。”

台上的戲，演到了苦楚處。大將得勝，倉促而逃。

楊信永眼神一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師父老了，做我們這一行的，善始善終就是個笑話，出來混，老是要還的。”

鹽梟楊信永平生起起落落，早已經是兩淮鹽道上的私鹽霸主。但是江湖畢竟是江湖，等不得風雅之堂不說，還要辦事於朝堂。他楊信永能夠在兩淮如魚得水，背後的大人物纔是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