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憶前塵[第2頁/共3頁]
姈兒初識柳宴便是在此。那年她十四歲,生母浠夫人故世已逾一十二年,塵封多年的舊事終究有了些微陳跡可循。浠夫人美姿容,身形苗條,麵若桃花,宮人謔為“桃花夫人”。元寧二年,寵冠一時的浠夫人俄然對外稱病,於三月後薨逝。合宮中人賜死,餘人禁言此事,時永成公主尚在繈褓。這些是厥後人所述,姈兒所知也不過如此,卻總感覺此中大有內幕。無法時隔多年,無從取證。
那邊瘋馬將將從流螢身邊掠過,撞壞了貨攤,殘破的麵具散了一地。顏靖臣上前扶住了流螢,冇有發明身邊女子在低頭前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稍早退來的小廝一個勁地賠罪,目睹顏靖臣要走,竟撲通一聲坐倒在地,煩惱地拍頭說道:“瘋馬衝犯了各位,還請不要見怪。眼下小奴必然難逃仆人懲罰。”說罷一邊抹起了眼淚。流螢向來是個心軟的,目睹不忍,就拿出隨身所帶的貨幣給他。但那小廝仍不起家,因而又安撫了幾句。
姈兒看著柳宴的側臉,想起三年前的阿誰傍晚。當時如何會信賴這個素未會麵的陌生人呢?這個題目,即便是現在她也冇有想明白。柳宴握著她的手似有魔力普通,讓她來不及想多想。
流螢看著泄了氣的姈兒,有些不解,卻還是小聲提示她:“公主,閒事要緊。”姈兒打起精力看了看四周形形□□的人,談天闊地間摻著些她聞所未聞的穢語,隻覺喧鬨不堪。這時先前的伴計卻來到桌前,如有所思地看著她說:“樓上雅座,有人相邀。”
也是機遇所至,二皇子蕭世謙受命調劑三月三日臨水宴飲之事。許是脾氣差的不太多,皇子公主當中,唯有他與她最是親厚。自知浠夫人是毒亡,姈兒愈發激烈地想曉得本相,卻一籌莫展。現在不但舉目無援,且不知那下毒之人現在那邊,凡事還需避人耳目。雖在深宮,卻也聽聞攬月閣根深葉大,值得一去。上巳節當日,姈兒帶著婢女流螢喬裝隨行。
集市上車水馬龍,火食鼎沸。此時有了柳宴和顏靖臣作陪,姈兒和流螢無所顧忌地東奔西走,歡聲笑語不竭。跟在前麵的顏靖臣一言不發,柳宴則始終麵帶淺笑。姈兒在一堆獨特紋飾的麵具前立足,饒有興味地撫玩起來。冷不丁一聲馬嘯驚起世人,未待看清來人,回身之間姈兒的手已被柳宴緊緊攥住。“怕是那些人追來了。”說著柳宴便拉著姈兒向前的巷子跑去。
男人漸漸昂首看了看上麵的匾額,眼神帶著點不解和憐憫:“莫非小兄弟是不識字?”姈兒:“我隻是眼神不大好。”他微微一笑:“那小兄弟是初度來建康?”姈兒:“我隻是初度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