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馬嵬（1）[第1頁/共3頁]

“明天鄭國公講的《玄宗實錄》麼？”

三年之前，他一夜夢醒就魂附於一名少年天子身上，他還未策畫著如何驕奢淫逸，便被血淋淋的朝局嚇得夜不能寐。

當時戰亂剛平，潞王即位，明天子賓天。潞王在位不過四年便為聖後所廢，然後聖後本身即位自號中聖天子，因而關東又反，這一堆狗屁倒灶之事一向熬到聖後歸天賦又平複了下來。

“這說的是陛下曾祖父明天子時的事，當時關東亂起，亂軍直逼白玉京，明天子欲前去川中出亡，但是禁軍多長安三輔後輩，行至馬嵬，陛下所寵之聖後勾連陳齊禮，丁懷中諸將策動兵變，聖後以其子潞王監國，臨朝攝政，狼籍二十餘年，待亂首紛繁為天所誅，纔將這場大亂停歇了下來。”

當時魚輔國與太後之間不過二十步，他要殺太後恐怕隻在瞬息之間。

“大師，文常侍被太後召走了。”

清冷殿裡，一大一小兩小我影相互對坐，他們正中間的案幾上擺著一遝藍皮書籍，幾張麻紙，筆架上擺著幾隻兔毫筆，淡淡的墨香纏繞著茶葉的暗香，讓剛纔的詩句除了幽思多了幾分禪意。

中年才走出清冷殿，就有位內侍謹慎跟在他身後輕聲說道。

沉穩是這孩子身上最首要的長處，自從天子三年前落水顯出一些失魂的症狀後，太後便將他從邊鄙州郡的刺史改成檢校左散騎常侍，作為這位少帝身邊的侍從參謀，名曰參謀，但是實際上是教誨他的教員。

“講了講天元、開寶年間的突厥、處月、鐵勒、吐蕃之間的爭雄，然後說了一段馬嵬的故事。”

當今太後便是聖後的侄孫女，麵前這位飽學的教員便是聖後的外孫。

與這白叟對坐的是一個十二三的孩子，身穿戴一件藍色錦袍，袍子上縫著幾條虯結遊舞的金色飛龍。固然尚未成人，然罷了經有一些令中年人讚美的品格。

但是自此關東桀驁，四方盜起，天下四周到處都是兵器之聲，諸將放肆難製，宰相朋黨相爭，聖後留下的那些外戚更是虎視眈眈。

中年人看了一眼神采陰霾的天子，他深知天子固然春秋不高但是心智已成，城府一日比一日深。這既是一件功德，又是一件好事，經常讓中年民氣裡五味雜陳。

“陛下可知此詩所言何事？”阿誰高大的身影是一名身穿朱袍的中年男人，他身材頗長，臉上蓄著苗條的髯毛，有些發灰的髯毛一向垂到胸口。臉上微微有些溝壑，一雙眸子暗含精光，透著幾絲難以言明的味道。

潞王身後，因為無嗣，他祖父楚王繼位。而祖父之以是能夠擔當大寶，多虧了她的兒媳是聖後的侄孫女。楚王於內信譽內侍寺人，勾搭聖後所遺之諸外戚。於外大肆分封諸節度使，使得處所垂垂狼籍而不成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