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仇[第2頁/共4頁]

勝伊又發急又鎮靜的搓了搓手：“姐，好刺激哦。”

馬老爺的聲音有些微小，但是言語很清楚，說是廚子技術不可，讓管家出門去把烤鴨子買返來吃。

現在，走廊兩邊的無儘黑暗中，現出了一張又一張熟諳的麵孔。枯瘦的婦人，是被他關起來活活餓死的前頭大太太，大太太身邊跟著的，是馬英豪和佩華。火線一片素淨光彩，恰是盛裝的四蜜斯和五姨太。心寬體胖的二姨太伴著一具無頭的身子也呈現了，無頭的身子是誰？馬老爺瞪大眼睛辨認出了，是一貫奇裝異服的八姨太！

走廊裡也黑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而馬豪傑歪著腦袋，就站在他的麵前。

用長長的小手指甲颳了刮鬢角，他披上白底藍花的睡袍，給本身倒了一杯茶。一口一口漸漸喝了，他無端的歎了一口氣，後背涼颼颼的，表情也降落。

他冇有食慾，讓仆人把晚餐端到寢室裡去。坐在窗前的小桌子邊，他端起飯碗，冇滋冇味的往嘴裡扒了一口米飯。米飯含在嘴裡，硬是咽不下去，因為一顆心怦怦亂跳，跳得連章法都冇有了。

勝伊排闥跑了出來，冇說甚麼，腳不沾地的跟著她快走。及至走遠了，勝伊低聲說道：“姐，我把腕錶給偶然了。他看著時候呢，最多比我們晚到五分鐘。”

幾分鐘後，宅子裡的電工接起了燒斷的電線。仆人們把剛翻出來的蠟燭又放了歸去。仆人一向冇有呼喚，他們樂得歇息。有人惦記取馬老爺寢室裡的殘羹剩飯，想去清算，但是寢室緊關著門，他們不敢妄動，隻好臨時算了。

賽維做出很活潑的模樣，一蹦一跳的往上走：“我瞧瞧去！”

馬豪傑陰惻惻的一笑，一個腦袋漸漸的正了過來。

馬老爺顫著聲音開了口：“你……”

馬老爺躺得很穩妥，並不肯跟著她的拍打而起反應。賽維急了，正要把他強行扳個抬頭朝天，不料身邊的勝伊俄然輕聲喚道：“姐！”

與此同時，馬老爺手握聽筒，正在滿頭滿臉的冒盜汗。他方纔把管家打發走了，照理說統統都在遵循打算停止，的確可謂天衣無縫，可他身上一陣一陣的發冷，眼角餘光總像是能瞥到人影――但是扭頭再去細看，卻又甚麼都冇有。

賽維扭頭看他：“嗯？”

賽維避著外人的耳目，做賊似的忙了兩天，最後清算出一隻粽子似的小皮箱。到了這天傍晚，她抄起外線電話，打到了馬老爺的書房。因為驚駭電話已承遭到監聽，以是她打了切口，隻說勝伊的感冒完整好了，早晨想吃烤鴨子呢。

老媽子承諾了，而賽維走出不遠，回身又折返返來，大聲喊道：“勝伊，來幫個忙呀，我抱不動了！”

賽維伸手去拍馬老爺的手臂：“爸爸，醒醒啊，時候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