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與前途[第3頁/共4頁]

新月笑道：“拉倒吧，你說他無能啥？你讓他寫寫算算還是打打殺殺？”說完她伸腿一蹬偶然：“不愛看就算了，一早晨都冇見你翻過一頁！”

新月嘴唇上的火泡已經乾癟了，結出了一片厚厚的血痂：“再不曬就要長白毛了！好好的菸葉子，就讓它在屋裡潮著？”

吃過晚餐後，顧大人出門去軍部轉了一圈，回家後發明偶然和新月坐在炕上，又剪起了菸葉子。房內電燈通亮，新月嘴裡嚼著柿餅，偶然則是呆呆的望著攤在炕上的一本薄冊子。

新月低頭說道：“你可饒了大師閨秀吧！用飯打嗝睡覺放屁，臭腳丫子熏死蚊子，大師閨秀能跟你過到一起去？”

顧大人在窯子裡混了幾天，混到現在回了來，不知怎的，和偶然新月會特彆的親。大下午的，人家小伉儷兩個上炕睡午覺，他也跟著上炕了。房內滿盈著一股子苦澀辛辣的菸葉子味，偶然躺在中間，側身麵對著新月；顧大人躺在他的身後，當仁不讓的占有了大半鋪炕，並且把呼嚕打得震天響。

偶然眯著眼睛對她一笑：“你。”

偶然伸手把書一合：“冇意義，是不愛看。”

顧大人四腳著地的爬疇昔，一把奪過了小菸袋：“重色輕友，甚麼玩意！”

顧大人伸手去扳他的肩膀：“給我當個副官如何樣？”

新月嗤笑了一聲。顧大人連著好幾夜都冇在家裡住，天然是跑去了窯子裡落腳。而新月作為一個頗硬氣的小媳婦，對顧大人的行動是相稱的不附和。利利落落的把菸葉子全翻了個身，她開口說道：“你也三十來歲了，就不能正端莊經成個家？你跟你媳婦睡覺，你媳婦準保不能讓你涼著！”

偶然聽了這句考語，倒是很歡暢的笑了：“重色輕友？”

新月又道：“肚子疼也冇事，往肚臍眼裡抹點菸油子就好了。”

偶然打了個小小的哈欠：“當副官不就是服侍人嗎？我不肯意服侍男人。”

新月並不想吃顧大人的白飯，以是思考著說道：“要不然，種地也行。本來在故鄉的時候，我家除了開油坊以外，也種好幾畝地呢。種莊稼嘛，肯下力量就有糧食收，不比他和鬼鬼神神打交道強？”

新月被顧大人吵得睡不著，扯了偶然的一隻手細心看。偶然握久了剪刀，手指上硌出了一道道紅痕。新月悄悄揉搓著他的手指，心想出了文縣再走幾十裡地，就到平鎮了。本身的孃家就在平鎮，跑出來了小一年，不曉得家裡成了甚麼模樣。要說歸去瞧上一眼，實在也行。私奔的女人隻要嫁得好，回家也是有臉的。當然，本身的家真是不值一回，固然另有個親爹，但是把大女人賣給借主老頭子當小妾的行動，普通的後爹都做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