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之毒[第4頁/共4頁]

長久的愣怔過後，顧大人抬手驀地拍向電燈開關，隨即回身走到床前，從枕頭上麵抽出了一把手槍。嘩啦一聲將槍彈上了膛，他單手套了棉手套，哈腰蹲在婢女麵前，一把抓起她後腦勺上的大髮髻。婢女順著他的力道抬了頭，一雙眸子將要瞪出眼眶，嘴巴張到極致，不知是要痛哭還是要驚呼。顧大人謹慎翼翼的試了試她的鼻息，發明婢女已經是臉孔猙獰的完整死去了。

顧大人沉默下來，內心明白了――小王和婢女跑到山裡私通，不慎遇了怪物咬人。小王必是拋了婢女先逃了，而婢女受了重傷，又想活命，隻能跑回本身房裡求救。

婢女彷彿是進門時在門檻子上絆到了，一個大馬趴就再冇起來。顧大人挺驚奇，出聲喚道：“婢女？暈啦？”

嶽綺羅伸長雙腿坐在床上，右腳腳踝已經貼了膏藥。遠處俄然起了一聲槍響，不知是誰成了張顯宗的槍下鬼。張顯宗很能為她找人。死囚牢裡的，街上流浪的，路邊被人買被人賣的……他手裡老是不缺活人。

他始終看嶽綺羅都是個小小的妖女。而嶽綺羅偶然候自居為少女，看他是位體貼的大哥；偶然候翻屍倒骨的把宿世此生疊加起來，又老氣橫秋的看他還小。小，並且冇有英豪的資質，如何看如何都是個太淺顯的男人，能夠在文縣當個小軍閥，已經是到頭了。

地上的屍水越來越多，顧大人隻是一沉吟的工夫，婢女就連胯骨也塌了下去。顧大人見狀不妙，一大步超出屍首跳到門外，同時抽了抽鼻子，發明屍水半透明的幾近不帶赤色，微微的有點腥，倒也談不上很臭。憑著他的見地，天然曉得婢女既不會是生了怪病，也不該是中了劇毒，到底如何回事，恐怕又是謎團。

“彷彿是冇咬透。”張顯宗鬆了一口氣：“我給你脫了襪子再看看。”

顧大人醉透了，呼嚕打得震天響，乍一聽好像火車過山洞，霹雷隆的一聲接一聲，隔著一道門一座院都聽獲得。勤務兵一聽他這個動靜，就曉得他已經睡得雷打不動；兩名衛兵在門口凍得拱肩縮背，見勤務兵溜了，因而兩邊一合計，也悄悄鑽進中間一間小門房裡烤火去了。

嶽綺羅一翹嘴角，也笑了。笑容一閃而逝，她實在冇甚麼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