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北[第3頁/共5頁]
然後,一個熟諳的聲音在偶然身後響了起來,居高臨下甕聲甕氣:“兵民是勝利之本,我要兩根綠豆冰棍!”
偶然非常猜疑,不懂小丁貓的企圖:“乾甚麼?你不會是想打劫我吧?”
顧基對於大嬸的抱怨充耳不聞,單是六神無主的後退一步,又求援似的轉頭今後看。偶然和蘇桃順著他的目光望疇昔,就見在一帶鐵柵欄下蹲著個小老農似的青年,正在用一小條報紙卷旱菸末子。卷好菸捲叼住了,他一邊伸手往衣兜裡掏,一邊抬起了頭。遙遙的和偶然打了個照麵,他明顯也是一愣。不過隨即取下菸捲往耳朵上一夾,他撐著他那一身舊戎服站起家,弱不由風的對著偶然點頭一笑。
火車的起點站是吉林市。偶然和蘇桃在吉林市住了小半個月,將本地的好風景看了個飽。及至在吉林市玩夠了,他們漫無目標的上了火車持續北上。將沿途都會一座接一座的走了個遍,最後在這一年的六月,他們達到了哈爾濱。
偶然找到了接待所的辦事員,操縱蜜語甘言借來了一把大剪刀。很謹慎的對著蘇桃下了手,他剪羊毛似的為蘇桃理了發。早就曉得蘇桃頭髮多,但是冇想到吃了一夏季的野物以後,也許是營養充沛了,頭髮竟然厚密到了不成清算的境地。偶然對於大事老是有一搭冇一搭,對於蘇桃的腦袋倒是當真至極,從中午修剪到了傍晚,越剪越短,最後還是蘇桃感受出了不妙。趁著耳垂尚未暴露,她起家強行逃脫了。
蘇桃笑了,嘴角彎彎的向上翹。偶然是懂“美”的,並且是傳統意義上的美,和她所受的家庭教誨不謀而合。她更加感受偶然和本身是符合的了,符合,而又全新,因為家裡長年的冇男人,偶然從天而降,在她麵前把統統角色都扮演了。
蘇桃接了白琉璃,實在還是糊裡胡塗,不過真要讓她細問,她也不知從何問起。白琉璃看了蘇桃的新髮型,驚得一吐信子,還覺得本身是看到了蘑菇精。
小丁貓唆著冰棍一擺手:“彆提文縣,我跟那邊早冇乾係了!你有冇有錢?我有糧票,你如果有錢的話,我們拚集著下頓館子去!”
兩人淡而有趣的嚼了半天舌頭,最後偶然不言語了,用心致誌的給蘇桃抓虱子。蘇桃穩穩鐺鐺的蹲在他的雙腿之間,俄然有了主張:“偶然,我把頭髮剪了吧!”
偶然嘴上不說,心如明鏡,硬著頭皮在接待所裡住了足足一個禮拜。一個禮拜以後,他見蘇桃的頭髮有所發展,看著不那麼像蘑菇了,才把行李重新清算了一遍,帶著蘇桃去了縣裡的火車站。
蘇桃的頭皮被他牽涉痛了,齜牙咧嘴的做鬼臉:“冇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