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異動[第1頁/共4頁]

偶然曉得女煞就躲在長髮當中，如果下來的不是本身而是凡人，大抵陽氣一顯，立即就會被長髮膠葛節製。但是偶然非人非鬼，不死不生，一如木石普通，以是來就來了，並未等閒轟動女煞。

顧大人愣了一下：“你――”

偶然不曉得她這是甚麼意義，覺得她籌算當個無頭煞，身殘誌堅持續害人。扔了腦袋爬升下去，他穿過一層厚重頭髮墜入井底，成果就見無頭女煞稱身直撲火線，一下又一下的冒死狠撞。偶然看得清楚，見火線烏黑一片，不過是井底四壁罷了，可在女煞的幾番撞擊之下，井水垂垂被滿盈開來的泥土混成渾濁，偶然閉了眼睛，隻覺火線陽氣大盛，但又不是來了活人。

汽車走得順利，冇幾分鐘就到了宅子門口。顧大人有公雞護體，牽著大黑狗往裡走。新月跟在前麵，剛走幾步便見了滿地乾血。守門的衛兵小跑上來，低聲說道：“陳述司令，看屋子老頭的骸骨，已經被他家人接走了。**師不知是用了甚麼神通，把老頭的屍首給燒了個七八分熟。”

此言一出，毛髮陣中傳出幽幽的迴應：“口氣不小，你又是個甚麼東西？”

偶然看她有了畏縮之意，是個欺軟怕硬的貨，心中更加奮恨。回想起縣誌中所記錄的內容，他俄然起了歹意，想刺激刺激對方，因而微微低頭笑了一下，口中柔聲喚道：“嶽綺羅，我是你的段三郎呀！說好是要同生共死的，如何我踐約投河，你卻還要持續活？”

偶然冇看明白，但是模糊預感不妙――一個將要魂飛魄散的女煞，忍耐著比魂飛魄散更大的痛苦去撞施了神通的牆壁，圖個甚麼？

顧大人非常謹慎，披掛出門，身前身後各綁了一隻至公雞，汽車前後還跟著三條大黑狗。新月心疼衣裳，不肯抱雞，改抱一隻毛茸茸的玄色小奶狗。

衛兵彎著腰，低聲說道：“陳述司令，我上午從門縫裡溜了一眼，看**師今後院去了，一向冇出來。”

偶然說是出門察看，然後一去不複返。顧大人並不曉得鬼神的脾氣，覺得女煞會像姨太太一樣無孔不入的追他，以是身邊冇了偶然，不由得心中惴惴，站在大太陽下都冒盜汗。而新月眼看到了午餐時分，偶然該返來不返來，放著好菜吃不到嘴，不由也著了急。新月固然也怕鬼煞，但是自以為活了十七歲，隻要人負她，冇有她負人，以是彆有一番聽天由命的開闊。兩人站在大太陽地裡合計一番，末端就決定同去宅子，看看偶然到底在乾甚麼。

入水以後，偶然一腳蹬上井壁，借力翻身改成了頭上腳下的姿式，因為身無寸縷，皮膚光滑，以是偶然在水中行動利落，毫無滯澀。抱住膝蓋持續下沉，他閉上雙眼沉寂半晌，就覺水寒入骨，四周黑沉，的確和井外不是一個天下。耳孔中鼓出最後一個氣泡，他展開眼睛，像一尾深潭中的魚，天然的不需求光，一樣能夠看清。皮膚有了麻麻癢癢的觸感，他瞥見了無數長髮如同藐小的水草，無根無源的在四周八方飄飄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