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最後的異動[第2頁/共4頁]

偶然看她有了畏縮之意，是個欺軟怕硬的貨，心中更加奮恨。回想起縣誌中所記錄的內容，他俄然起了歹意，想刺激刺激對方，因而微微低頭笑了一下，口中柔聲喚道：“嶽綺羅，我是你的段三郎呀！說好是要同生共死的，如何我踐約投河，你卻還要持續活？”

偶然曉得女煞就躲在長髮當中，如果下來的不是本身而是凡人，大抵陽氣一顯，立即就會被長髮膠葛節製。但是偶然非人非鬼，不死不生，一如木石普通，以是來就來了，並未等閒轟動女煞。

偶然抬眼看他，俄然如有所思的笑了：“我――”

隨即他手心朝上重新又戳一次，指頭向上勾住了對方的眼眶骨頭，他雙腳蹬地，便要帶著女煞往上遊。女煞曉得一上去就要魂飛魄散，以是冒死掙紮。脖子上的繩釦越勒越緊了，她終究認識到了仇敵的詭異之處――仇敵是死的！

顧大人沉吟著摸了摸左腰的手槍、右腰的砍刀，然後連人帶雞一起轉向火線，大聲號令道：“來人哪，齊步走，跟我上後院去！”

顧大人帶著他的人與植物，一起殺氣騰騰開進後院，不料剛一出來，就見偶然穿戴一身黑布褲褂，水淋淋的赤腳坐在井台上。偶然的腳邊空中擺著一堆物事，是一大團頭髮纏裹著半截軀乾，正在陽光上麵嗤嗤的爬動。彷彿頭髮上麵，有冰水與火炭共存。

此時無頭女煞仍然在撞，偶然在水中也還是耳聰目明，就聽女煞模糊撞出金石之聲。感受井水略略清澄些許了，他展開眼睛再看，發明火線呈現了一道石壁，石壁上麵刻了陰陽八卦。女煞姿式扭曲抽搐，彷彿每撞一次都是痛苦難言。

偶然冇看明白，但是模糊預感不妙――一個將要魂飛魄散的女煞，忍耐著比魂飛魄散更大的痛苦去撞施了神通的牆壁，圖個甚麼？

顧大人停下腳步想了想，隨即猖獗的揮手：“滾滾滾，聽你說話我吃不下飯！”眼看衛兵真要退下了，他又把對方揪了住：“法師呢？”

偶然莫名其妙，不過半邊身子他也要。一手抓住女煞的臂膀，他回身遊回井口正下方。女煞大抵是真不可了，水中的長髮全像被淋了狗血，絲絲縷縷的成了敗絮。俯身撿起女煞的腦袋，偶然也不消繩索了，一躍而起便要向上遊去。

井底黑透了，長髮沸騰著糾結迴旋。女煞積儲力量叫道：“你是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