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2頁/共16頁]

“不，”慶王起家，道，“統領對哲家有情，乃是忠義，我不肯威脅忠義之臣，忠心，是威脅不來的。我但願統領有必死的決計，卻不但願統領戰死於此。”說著，他接過手劄悄悄放進了火盆中，“身處邊地卑職，卻故意如遠山，統領必然懷有莫大抱負。”

“你大哥不過是被連累，又是少師之子，不會羈押太久。皇上仁厚，身子又大好了，估計很快就放還，你不須多慮。”

莊遠道細觀他神采，頗覺得然的點了點頭，道：“我們身份不比平凡人，當以謹慎為是，不過若曉得一二，可莫枉同窗之宜啊。”

雲墨忙縮著袖子，提了爐上溫著的小提梁壺給杜公子沏了一碗熱茶湯，換了個話題道：“阿誰蕭燕然，不知是甚麼來頭，竟格外難查。”

待香燃儘，他才低聲道：“窗外的朋友請出去吧。”

“瑞珠，”杜書彥差點一口嗆住，忙放下茶杯，“不能讓英兒先通報一聲嗎？”

俄然高山生雲，一聲鋒利的狼嚎破空，一個龐大的狼頭叼住蕭燕然，重重摔在柱子上，蕭燕然見這狼頭，不驚反怒，兩眼圓睜幾近瞪出血來，不顧陣符金光緊隨，在柱上一踏，飛身刺向碧虛。碧虛一臉邪笑，氣浪竟然不受金光所製，手一推，半空中群狼撲向蕭燕然。蕭燕然隻一柄長槍，麵對狼群，朗聲喝道：“仲帥！本日末將為你報仇！”

慶王。

蕭燕然笑笑接了：“彆我走了就想偷懶，會返來清算他們的。”

金心頭重壓一空，欣然若失。跪在冰原上的蕭燕然哭得泣不成聲，彷彿用儘滿身僅剩的力量。

蕭燕然苦笑道：“閒人一個，不過隨便逛逛罷了。”

慶王擺手道：“那是杜賢彣的事，你彆管。你身上傷如何？”

“你，去死吧，”

如果雪狼王的仆人仍然活著。

“感謝你，”那肥胖男人低聲說，月光照在他臉上，本來恰是在天門山時跟在蕭燕然身邊的軍醫越思歸，“幫我報仲帥大仇。”

馬車正緩緩走過熱烈的州橋大街，杜書彥抬手敲了敲車廂壁，馬車停了下來，內裡傳來車伕下車的聲音。

他手腕虛提，如持筆在手，在半空中揮毫而下，紫色的毒蛇變幻成段段小楷，明滅幻暗，冰龍在此中牴觸，雖氣勢萬鈞，卻無著力之處，字印在龍鱗上，卻勢如破竹。

俄然，冰柱破開一道裂縫，裂縫垂垂穿透六合，冰柱轟然崩塌。

蕭燕然看了一眼女將纖腰上掛著的宣武令，那是可在都城發揮法力的信物，提槍正欲上前，忽被人從身後猛一拽，低聲道：“此仇已報，不走更待何時。”

“助你個頭！跑盤費你出啊！”

杜書彥嘲笑道：“發賣奧妙，本當處斬，端王真是嫉惡如仇，當機立斷。想必聖上也誇獎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