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第1頁/共4頁]

“五州裡，傳聞黑龍崗的山賊要下來，人就都跑了。我們父女本不是本地人，一下子冇了去處，聽人說前邊有個六坪村就奔這頭來，冇想到跑了這大半日都不見小我，不會是走錯了？”

老者囁嚅半天：“…來碗熱湯麪……”伸手在懷裡摸索半天取出幾個銅板遞給高玄武，“秀姑吃吧，我另有饅頭……”說著翻開包裹，內裡放著半個饅頭，早已硬成了石頭。

“爹！”秀姑一把搶過饅頭，眼圈兒一下子紅了。“彆吃這個了，你吃麪吧，我不餓。”

“你甚麼人，敢跟我們撒潑？！”

“敢問大爺，是何方大王啊？”高玄武湊上前，跟為首的大鬍子胡扯。

“滾蛋！”大鬍子不耐煩地一掌推開高玄武。“本大爺的閒事你也敢管，活得不耐煩了！老子明天就要定了她……”說罷又起家向秀姑撲去。

“爹，謹慎點，這邊坐。”女兒嬌聲道，聲音甜膩，一聽便是個唱曲子的。

“哼，說出來嚇破你的膽！黑龍崗的三爺傳聞過嗎，‘寧上刀山，莫逢黑三’，識相的就誠懇點兒！”

“看上人家女人了唄，怕人家虧損，豪傑救美。”陸墨調侃地笑笑，目睹高玄武被山賊們團團圍住，卻冇有半點要脫手幫手的意義。

“永久彆希冀明白她們在想甚麼，但必然要曉得她喜好甚麼，想要甚麼。”陸墨深沉一笑，不再多說抓起張桌布佯作擦桌子，低聲道：“謹慎點，有人來了。”

“還請陸兄見教！”一聽此話高玄武頓時感覺話中有話大有玄機，從速抓住陸墨不放。

陸墨端著小盆似的麪碗出來，果然是蕭青兒的技術，烏黑的麪湯上飄著翠綠的蔥花兒，不見肉絲油珠卻實實在在地滿盆生香。老者一見這麵的超凡分量便知是店家用心接待，一迭聲伸謝不止，又號召女兒從速吃麪；秀姑非說本身不餓吃不了，老者便不再推讓，父女兩人一人一口一起吃著這熱騰騰的麪條。高玄武見狀悄悄退回櫃檯裡頭，內心也跟著熱乎起來，心想這也算是做了功德功德一件，不知不覺多了幾分歡樂，對秀姑也多瞧了兩眼；誰知秀姑也似成心，總如有若無地眼波流轉脈脈含情，高玄武看似若無其事內心怦怦跳得短長，不敢再看隻得低頭佯裝算賬，將手中算盤劈裡啪啦撥了個山響。

“……武先生，儂的賬目唔有算清？”

高玄武看得心下不忍，忙大聲叮嚀廚房道：“一碗熱湯麪，要大碗的！”裡頭陸墨應了，高玄武見他父女實在不幸，又問道：“老伯，打哪方來？”

門簾輕挑，從廚房閃出蕭青兒碧綠窈窕的身影，巧笑嫣然美目盼兮，清脆的吳儂軟語學得倒是正宗，隻是充滿了戲謔意味。高玄武虎著臉滿心不悅很想反唇相譏，一眼瞥見內廚陸墨掂著把亮閃閃的剔骨尖刀，隻能用力咳嗽一聲，生生把氣憋了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