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門渡(五)[第1頁/共2頁]
嘎珠對勁洋洋的瞪了離衣一眼,回身回房,取了酒壺本身喝起來。
“你可知朝廷為安在北朝咄咄逼人的時候,竟然命老於邊事的蕭燕然閉門思過?”
“實在也非甚麼奇怪物,隻是剛巧與這是算是一對兒……管城,去把錦盒取來。”
這回杜書彥看得逼真,那是一顆極可貴的海藍石,清透得如同西北暮秋裡陰沉的淩晨,底下鍍著紫金的羊角圖案,如果正對著光,那金色彷彿會從靜水般的寶石中浮上來。
老張頭撚著稀少的鬍子,嘿嘿一笑:“你不曉得?白河縣那位吃齋唸佛的不是要大壽了麼,官家命翰林院趕著修了一套《伽藍記》並一卷魏晉年間的《變相圖》賜下,杜翰林怕就是為這不利差事來的。”
“這野丫頭,也是我寵壞了,”野利合滿不在乎的笑道,順手又給杜書彥斟了一杯酒。
野利合與甘明對視一眼,撫掌大笑道:“公子公然是裡手,我這朋友的戒指,可算是人間獨一無二的珍品了吧。”
甘明靠前兩步,褪了戒指,用細毛墊子捧了,謹慎翼翼的遞到杜書彥麵前。
“寶石固然可貴,但是若西涉大食,許以高價,總還是能買到的,寶貴的是這鍍金的技藝,隻怕阿吐爾汗身後,再冇人有這技術了。”
杜書彥放下剛端起的酒杯,彷彿欲言又止。
“趙老邁,當時我藏在樓上柱子中間,正看得清清楚楚,就是那半拉兒底麵鑲紫金的藍寶石,就這透亮,彆說黨項人,就是大食國也找不出第二個。”
“那位朝中官員,就是麵前的杜翰林,隻怕他跑這苦差事,也算是獎懲。”
“我不過是俄然想起他日前得了這差事……能中狀元的人,當然能看懂我留的暗號。”
杜書彥將手爐籠入袖中,在離衣掌心中劃了兩下,漸漸踱回房中。
野利合斜著眼,朝那漢人翻譯一招手:“甘明,把你那戒指給杜公仔細心瞧瞧。”
“老三,你可看清真的是那枚戒指?”
杜書彥側坐在榻上,不緊不慢的清算著腰帶上的象牙飾片,麵前的楊木矮幾上擺著幾樣乾果,一套暖酒的錫壺。野利合將斟滿的酒杯緩緩推至杜書彥麵前,笑道:“聽公子所言,家中但是都城豪商?不知是做何買賣?”
“他有這本領?”老張頭冷哼道。
老三聽得一頭霧水,跳腳道:“這算啥訊息,到底書白癡如何會跑這裡來?”
“冇有了,”蕭燕然半眯著眼,提起水壺倒了一碗水,捧著暖手,“臨時冇有了。”
那是因為冇人會盤問他!老張頭在內心罵到。
“我就曉得你這一起,不會真這麼誠懇,”趙永的嘴角似笑非笑的一抽。
離衣瞅準空當,低聲在杜書彥耳邊稟道:“趙永已起狐疑,請公子持久其間事。”
管城回聲去了,剛好離衣估摸著時候送手爐的炭來,嘎珠站在門外,大喇喇的擋住房門,嘲笑道:“你家主子是尊朱紫,在我們房裡坐坐,就凍著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