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訪花（八）[第2頁/共2頁]

夜色深沉，錢剛吹滅蠟燭，將椅子搬在床邊坐下：“你睡吧，統統等回刑堂鑒定，何必現在掛記？”金璜笑道：“說的比寺裡的和尚還好，很有禪意。目前有床目前睡。”說罷真就往床上躺倒。

領頭的阿誰環顧四周，沙啞的嗓音吐出幾個字：“滾回房裡去。”客人連滾帶爬的回房，還將門關上，小二剛想動，那人長刀直指他的鼻尖：“你剛纔都瞥見了？”小二點點頭，又搖點頭：“冇有，我甚麼都冇瞥見。”那人冷哼一聲，策馬向外走，小二方纔鬆了口氣，隻覺劇痛襲來，已是身首異處。

內裡早已點起火把，屋裡的客人俱被驚醒，紛繁披衣出來看是如何回事，隻見小二一臉惶恐：“人……死人……”聞聲“死人”二字，有怯懦的客人早嚇腿軟了。屋裡，看著金璜滿心獵奇，錢剛冷冷道：“與你我無關，少惹事端。”

錢剛換了個姿式坐著，淡淡道：“那你必然不想體味親手將曾經存亡與共的兄弟抓回刑堂懲罰，或是重傷或是喪命，是一種甚麼感受了。很多時候，賣力履行的人，隻要事理上說得通，就不要再想了，豪情是不受端方束縛的。”

入夜的山村，六合間一片安好，半晌，錢剛仍閉著目，卻開口道：“如何？睡不著？另有幾天，做這行有一日便過一日，不必現在就為幾今後的事情煩惱。”

“你還是不吃？”錢剛拿起筷子，轉頭問金璜。心知她不會答話，也懶得再問，伸手取了塊胡餅大口嚼起來。金璜慢悠悠開口：“如果太守遇刺與我無關，堂裡會如何措置？”錢剛微哂：“我道你今後啞了，以往店主耍賴也不是冇有，如果確切與你無關，天然不會為這事罰你。但你接令不歸……嗯，依規當重罰。”

金璜笑道：“早知我剛纔就該許願這回能從刑堂滿身而出。”